这人的鬼道理,怎么就这么多?白玉堂当即转移话题,“说起开封府,展昭他们居然还没从中牟县回来,那哑女的身份难不成另有蹊跷?”
“你问小生,小生去问谁?那女子的面小生都没见过,五爷你这是没话找话吧?”
然而第二天,展昭带着个老妇回京,直接印证了五爷猜测的正确性。
当时黎望正搁叶府药浴针灸呢,听到这消息,忍不住冲叶老先生吐槽道:“五爷这嘴,当真是开了光了,天桥下若没有五爷的摊子,小生都觉得天桥式微了。”
叶青士:……你们能当朋友,也是八百年修来的福分。
“手放好,说什么话呢,老头子听不懂,仔细歪了针。”
黎望难得吃憋,等他泡好药浴出来,却见展昭五爷都在叶府花厅坐着,对面一个老妇和一个清丽女子抱头哭泣,乐玉娘则在旁边软语劝着。
“黎知常,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五爷悄声问。
“小生若是好奇,展兄便会替小生解惑吗?”黎望看向展昭,见他眉间带着些许疲惫,衣服上也都是尘土,便知是急行赶路回来的。
展昭闻言,还真简单说了一番自己在中牟县遇上的这桩杀嫂案。
“三月前,因西夏与大宋形势紧张,朝廷确有征兵,但如今西夏向我大宋俯首称臣,想必不出多久,多出来的征兵便可以回到家中了。”这点,黎望听狄青提起过,人毕竟当过平西主帅,如今供职于枢密院,这方面消息是很灵通的。
“依你所言,杨家长子杨兴祖习文,却能被征兵,可见身上并无功名,武力也非出众,朝廷养兵马耗资巨大,若是遣回乡,如他这般条件,应该是最早的一批人。”
黎望说完,又加了一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这位公子,你说这话,可是真的?”
不知几时,那名老妇已经停止了哭泣,她听黎望分析,眼中满含希冀道:“我儿兴祖,真的能回来吗?”
杨氏心里非常高兴,现下春香未死,只要回到中牟县就能洗清小儿子的杀人嫌疑,再等兴祖回来,杨家的生活便能一如往常了。
“杨老夫人,您先坐下,军中之事不好多加猜测,还请您见谅。”展昭站起来,非常体面地替黎兄挡了一下,才道,“老夫人,您可确认这是你的儿媳妇王春香?”
“老身当然确信。”说罢,她转身走到哑女身边,轻声道,“春香,你可认我是你婆母?”
哑女认真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是王春香。
杨氏见此,当即问:“展护卫,你看她点头了,老身何时能带她回中牟县替我那小儿子洗清嫌疑啊?”
展昭便看向乐玉娘,乐玉娘犹豫一番,才道:“老夫人,这位夫人惊惧过度,怀相也算不上好,此时并不宜赶路。”
“啊?”杨氏一惊,转而道,“可是春香自有孕一来,一直身体康健,怎么可能会怀相不好呢?”
乐玉娘也不恼,仔细叙述了一遍王春香的身体状况,与一年前相比,此刻的她落落大方、口齿伶俐,说话虽然轻缓,却很能令人信服。
“那该怎么办?春香若不回去,怎么替谢祖洗清嫌疑啊?”杨氏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想了想,便对儿媳道,“春香,你能忍一忍吗?京城到中牟县不远的,娘雇最好的马车带你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