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敞,你方才还言之凿凿说自己引弓射杀庞迪,现在怎么不说了?”
徐敞心想,那当然是因为他还想活命,进了开封府,说多错多,如果他不认,还能有时间叫邓大爷他们来救他,若是认了,岂不是死路一条?
徐敞想到这里,干脆又装晕翻在了地上。
五爷见此,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脚,道:“这人跟块滚刀肉似的,还以为不认就没事了,这证据俱在,是不是可以直接判刑?”
展昭闻言,当即配合道:“五爷说得不错,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大人已经睡下了,明日判刑也不迟。刚好宫里面催得紧,庞太师又多方施压,这徐敞能被及时逮捕,多亏了五爷帮忙。”
“小事小事,他既然犯到我面前,又替那什么邓车说话,五爷少不得要收拾收拾他,你既然需要他,便与你做个顺水人情。”
徐敞听了,心里已经开启了国骂模样,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他真想提刀给两人来个对穿。
只可惜,即便他心里骂得再狠,也改变不了他如今阶下囚的身份。
第二日,却是一个好天,阴雨连绵了三日,终于是开了晴,黎望借住三天,这会儿气温回暖,便准备告辞回家去。
却谁曾想,他话还没出口呢,就被五爷拉着去审问犯人了。
“你和展昭,两个堂堂有名的大侠,都没叫那什么徐敞吓破了胆,小生区区一介文弱书生,又有什么能耐呢。”
矫情,太矫情了,这人就是记仇昨晚扰他睡觉的事!
“黎半仙,什么时候竟也这般谦虚了,不是说能掐会算,一个徐敞算什么,对吧?”五爷推着人往前走,边说还边道,“知道你急着回家,等事情办完,你替我问出邓车的下落,五爷亲自护送你回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难怪这么积极呢,原来是这徐敞知道邓车的下落啊。
不过这徐敞箭杀庞迪,邓车在这之前,又杀了单柏芳,单柏芳和朱耿白十年之前,可是江湖上有名的江洋大盗,两人盛年之际退隐江湖,至今理由未知。
要是从前,黎望不会有任何的怀疑,可十年之前这个节点,却叫他忍不住多联想了一些。
“五爷就当你答应了,你放心,那徐敞好骗的很,费不了你多少功夫的。”
黎望很快就见到了徐敞,这人生得是抽象了些,身形却人高马大地很,臂膀也很有力量,若说此人引弓杀人,倒是可信。
徐敞一见白玉堂又来了,脸色当即跟个调色盘似的,不过见陪同的人换成了个病弱书生,当即出言讥讽道:“展昭呢,怎么没陪五爷一块儿过来啊?”
白玉堂刚要开口,却听某人先声夺人道:“听说开封府监牢来了个文盲,连字儿都能写错了,却原来是你啊。”
黎望要想拉仇恨的时候,即便说话轻描淡写,那表情也能把人气死。
徐敞最讨厌这些个之乎者也变着法都能骂人的读书人,闻言就破口大骂道:“你说谁是文盲呢!你大爷的!白玉堂,你好歹也是个江湖人,居然带个酸腐书生来骂老子?你有中!”
这说时迟那时快,徐敞话音刚落下,他口中这酸腐书生就一支判官笔定在了他的喉间,他就跟只被摁住了喉咙的鸟似的,全没了声音。
“小生这人,最讨厌别人说什么酸腐书生,那又酸又腐,能是什么美味的东西吗?”黎望这会儿的模样,就比徐敞更像劫道的强盗了,“徐敞是吧,你很大胆,听说你一箭杀了庞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