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松了一口气,找寻到笛安和憨憨的身影后走了过去。
憨憨眼冒亮光,一边夸奖一边拿出水壶,“洲哥,你太棒了!来!喝口水!”
时洲摆了摆手坐下,“不了,等下了戏再喝吧,我还得保持嗓音和唇部的状态,现在喝了水可能会影响效果。”
笛安见他做到这个份上,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欣慰,“时洲,刚刚那个扬沙的动作是你临时加上去的?”
“嗯。”
“怎么事前没和导演他们商量一下?我刚刚看见心都要悬在嗓子眼了。”
笛安倒不是怪罪时洲擅作主张,而是孙琮导演对戏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硬和执拗。
以往有演员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擅自加戏或者改戏,无一例外都会遭到严厉批判。
孙琮这回非但没有发飙,话里话外还充斥着肯定,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时洲唇侧微扬,没有刻意解释。
当年的他拍摄这场戏时没那么顺利,被池远山压制戏感、找不准角色情绪……
一连串的问题导致他当场NG了三四十条,导演孙琮的脸色越骂越难看,整个剧组都沉浸在低气压里。
要是其他演员,说不定心态早就崩了,可时洲是那越战越勇的类型
他不想因为自己拖延了整个剧组的效率,也不想让待在监视器前的盛言闻看了笑话,更珍惜燕追这个复杂且又挑战性的角色。
再一次又一次的NG重来里,时洲终于找准了感觉,他沉浸在了燕追的灵魂里,真正和这个角色共情。
至于‘摊手扬沙’的动作,也是他当年突发奇想做出来的。
时洲想起刚刚离开的盛言闻,含糊了一声,“……这木头怎么都不开窍?”
当年顶住压力的时洲孙琮和池远山的认可,却忘了关注盛言闻的态度。
重来一次,拥有经验的他在今天拍摄中没有出错,可依旧还是吸引不了盛言闻的目光。
私下的相处攻略不了就算了,难道这回靠演技都吸引不了了吗?
笛安问,“木头?谁?”
憨憨耸肩接话,“不知道啊,安姐,我和你说,洲哥最近老是神神叨叨的。”
时洲揉了揉他的炸毛,不认,“瞎说。”
下一秒,副导演就喊话道,“时洲,要继续拍摄了。”
“来了。”
…
前后又折腾了一个小时,剧组全体才算正式收工。
等到时洲卸完头套都已经过十点了,笛安带着他们往剧组停车场走,“早点回去睡觉吧,今天也辛苦了一天了。”
话音刚落,雇来的司机老傅就急匆匆地跑了上来,“笛女士,你们可能得等一会儿了,这车一时半会儿开不了了。”
笛安蹙眉,“怎么回事?”
“后车轮胎不知道被什么尖锐物品扎了一个洞,漏了不少气。”
司机老傅是个靠谱的,每次开车前都会检查一遍,“车上没备胎,我联系了修车公司,只是这个时间点都下班了,最快能赶来的也得四十分钟。”
再加上修理换胎的时间,少说得要一个来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