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萦绕间,盛言闻还在因为笛安的复述而怒火翻涌。
冰天雪地里赤身下冰湖?
没作品实绩的小演员,不配合就是耍大牌?
他好不容易盼回国、一直小心翼翼捧在心尖上的人,结果在别人的眼底口中成了刻意指责、针对的存在?
“……”
大半支的香烟燃成了灰烬,盛言闻的眼神越发沉得可怕,他拿起攥得发紧的手机重新拨打出一则电话。
夜风吹过,电话那头被人接通。
“喂,言闻。”
“靳哥,还没睡吧?”盛言闻重重地弹了弹烟灰,简明扼要,“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电话那头的靳松是盛言闻最开始的经纪人,如今也是盛娱文化的创始人之一。
多年的合作相处,让靳松一瞬就发觉了盛言闻外露的怒意,“怎么了?”
“帮我查个广告片导演,名字我迟点发你。”
盛言闻顿了顿,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底破出一丝狠厉,“这人的底细查得越详细越好,足够身败名裂的那种。”
靳松听见这话,了然于心,“看来,这导演不一定是招惹到你,但一定是招惹到时洲了?”
盛言闻没否认。
靳松直接应话,“行,你等着吧,有消息了回你微信。”
“好。”
……
半小时后。
终于平复心绪的盛言闻推门回屋,结果就听见了床上痛苦的闷哼哭腔,他迅速摸黑走近,打开床头灯
睡梦中的时洲蜷缩着身子难受呻吟,热汗打湿了他额间的碎发,白皙的脸颊正烧得通红,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刚打捞起来。
盛言闻眉心一蹙,自责再起,“洲洲?”
时洲费力地抬了抬眼皮,慢了好几拍才确认眼前的重影,“……盛言闻。”
“我在。”
虽然系统已经用技能点降低了时洲的难受程度,但以往生病时的痛苦心理作祟,让他抑制不住地哑着哭腔,“……我浑身都疼。”
盛言闻迅速收拾一条毛巾将时洲的热汗擦拭干净,一边擦拭着热汗,一边低声安抚,“宝贝,我在这呢,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时洲晕乎乎地被他折腾着,身上的粘腻感渐渐消失,理智夹杂在混沌间时隐时现。
等到擦拭完,盛言闻才重新上床圈住他,“衣服好凉,你刚刚出去了?”
盛言闻确认被子已经将他裹紧,承认,“就出去了一会儿。”
时洲眯眼贴在他的怀抱里,迷迷糊糊地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衣襟,“……好像有烟味。”
盛言闻难得心虚,“没、没吧?”
他刚刚在庭院里站了许久,又反复洗漱确认了干净才回屋的。
这人怎么生病了,还跟小狗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