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闻拿时洲时常冒出头的乖巧没办法,“你道什么歉?”
他抬手掩饰了一下自己神色中的紧张,假装自然镇定地接过戒指盒,“本来应该好好安排,给你一个惊喜。”
时洲明知故问,“这是给我的情侣戒指吗?”
盛言闻微微摇头,又郑重回应,“不,这是我想向你求婚的婚戒。”
“……”
答案被再一次明确。
时洲心尖涌上难以形容的复杂。
盛言闻深呼吸了一口气,果断开口,“时洲,以往我从来没有设想过,如果自己遇到了心动的人会变成哪副模样?但我现在知道了 ”
源于定妆照时的初印象,一身白衣的时洲站在灯光打不到的阴影里,偏在他的心底落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初见餐桌上的交谈,时洲天生冷调的声音也格外动人。
酒店不算美好的偶遇,但足够深知时洲不是靠捷径闯荡娱乐圈的人。
拍摄《乱世》的小半年里,从暗争、到欣赏、到心动、再到彻底沦陷,每一步都以极快却又极其自然地方式过渡。
盛言闻不否认《乱世》剧本对他有影响,但真正影响他的还是时洲这个人。
“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交往的时间更不算长,或许连情侣间最基本的磨合期都还没有开始。”
“我这样贸然拿着戒指、在一个并不合适求婚的场合说这种话,或许会显得敷衍随便。”
有些话一旦开了口,就没有临时中断的可能性。
盛言闻努力控制着平声从未有过的紧张,“时洲,我是真心的,你是我不用磨合、不想循序渐进就想过余生的人。”
“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似曾相识的话语钻入耳膜,引起的震动横冲直撞到了心房。
时洲怕自己沦陷在盛言闻的深情中,又像当年那般轻易答应。
他垂眸看向盒中的戒指,用自己都未尝设想过的冷静的语调,“言闻,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
盛言闻的呼吸微凝,没有表现出任何让时洲感到压力的负面情绪,“洲洲,你是觉得现在还在事业上升期,不想那么快被婚姻束缚?”
刚刚在晚宴上,他就听时洲和孙琮导演说过
“结婚这事还早着呢,我和言闻想要多拼几年事业。”
盛言闻知道时洲对事业是有好胜心和拼劲的,而这点恰恰成了这会儿紧张的源头。
时洲微微颔首,试图用理智的语调和盛言闻分析,“言闻,我们现在能在一起,是因为事业进展相当,加上有共同的作品和话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我们在事业产生了悬殊,或者因为长期异地而无话可谈,再或者,你遇到了更加合适、更加聊得来的人呢?”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作为‘过来人’的时洲知道,盛言闻会在《乱世》后一部接一部地走上巅峰,捧着视帝奖杯、登上别人不可撼动的地位。
重来一次的时洲是想要改变当年的事业走向,成为能和盛言闻并肩的那个人。但眼下除了《骨鉴》这部剧,未来对他而言已经成了未知棋盘。
凡事总有两面性。
万一这回没选择出国、而是继续留在娱乐圈打拼的他照样没能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