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严重点, 那就是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足足拍了一个小时,NG了三十来次,时洲还是没能演出孙琮想要的感觉。
在一次次的否定下,时洲第一次对自己的演技产生了强烈的否定性,越演越僵硬。
湖面上的风吹过凉亭,更吹灭了时洲心底的光亮。
他努力不在众人面前露出焦灼,“导演,池老师,抱歉,我调整一下,我们再来一次。”
现在和时洲对戏的老戏骨池远山是国家级演员,他看出了时洲的力不从心,也知道这样反复折腾下去对这位年轻演员没有益处。
他对着不远处的导演孙琮示意,“琮啊,休息一下吧,让时洲放松一下再试?你刚还说,这两天拍摄进度很顺利。”
“这场戏不容易,咱们耽误点时间也无妨。”
“……”
时洲听出这位老前辈是在替自己圆场,满心的焦灼无力使得眼眶多了一丝酸涩。
他压了压脑袋,低声道歉,“池老师,实在抱歉,耽误你陪着我一遍又一遍重新拍摄了。”
“哎,不碍事,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池远山拍了拍他的手腕宽慰,“你有几处的眼神戏还是可圈可点的,这角色本来就复杂,是要多找找感觉。”
“只要突破了这个瓶颈,肯定能有所收获。”
话音刚落,孙琮就板着脸走了上来,“时洲。”
“导演。”
时洲回应,努力不显露自己快溃散的底气。
可孙琮是什么人物?一眼就看穿了时洲现在的心理负担。虽然在戏上严苛,但他并不会把这种情绪‘发泄’在演员身上。
孙琮微微缓和神色,“时洲,该说的话、该指点的内容我都提了,我也知道你都听进去了。”
“这样吧,现场休整二十分钟,我们迟点再试着拍最后三遍,如果还是抓不住,那就等明晚继续。”
“……”
时洲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孙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演技没问题,但必须找准人物核心,得把燕追和柏煜两个角色区分开来。”
前几场‘柏煜’的马甲人设更偏向于时洲本人的气质,所以他演起来容易,今天是第一场关于燕追的戏份,演员和角色还需要磨合。
时洲应话,“我知道的,导演。”
“偶尔延误进度拍戏是常有的事,咱们剧组谁不是拿工资做事?你不用觉得耽误了大家时间有负担。”
孙琮看得出时洲是个严于律己的演员,今晚这方方面面的压力,才导致了他的崩盘失误。
但年轻演员嘛?谁还不得经历几场历练?
现场进入休息。
时洲往外走去,憨憨和笛安立刻前后脚迎了上来,围在他的身边小声关切
“洲哥,来,喝点水润润喉。”
“时洲,还好吗?”
时洲摇了摇头,挫败感堆压在心底难以消散,“安姐,我好像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