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渴望亲情导致的各种软弱和妥协。”
耳畔传来了朱雀的声音。
杨玄深吸一口气,“活过来了,真好!”
在昨夜之前,他一直还是小河村的那个少年。在目睹了晏城的结局后,他有些醒悟了。而那位父亲的遗言更是让他如醍醐灌顶般的清醒了过来。往日种种历历在目,随即被抛开。
一种重生的幸福,让他忍不住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却又觉得如此的新鲜。
“恭喜。”朱雀说道。
吃早饭时,曹颖说道:“郎君,元州拉面那边是否请个人去盯着?”
“不必。”杨玄摇头。
曹颖觉得杨玄好似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却说不清,道不明,“就怕那两个女子私下吞钱。”
杨玄放下筷子,“我能弄出一个元州拉面,便能弄出十个百个,谁在这等时候走了,不送。”
耳边传来了朱雀的声音,“肠子悔青。”
杨玄去了房间,怡娘没心思吃饭,蹙眉道:“那好歹也是钱,郎君怎地变得大手大脚的……”
“君子不言利。”曹颖吃了一块羊肉,眯眼惬意的说道。
怡娘冷笑,“智囊,出个主意。”
曹颖伸手捋捋胡须,矜持的……
“你的午饭没了。”怡娘从不惯谁的毛病,当然,郎君除外。
曹颖面色一变,干笑道:“其实倒也简单,你常说郎君没有女人伺候,那四娘子长得也算是可人,若是郎君把她收了……嗬嗬嗬!”
人财两得啊!
他正得意,见怡娘木然,就问道:“可是不解?”
怡娘抬眸,“为了钱,你就敢让郎君收一个女商人,节操呢?”
“节操?”曹颖干咳一声,“君子也当知晓变通。”
晚些,二人出现在了元州拉面的外面。
“如何?屁股大,脸干净,眼睛有神,就是胸大了些,看着累得慌。”曹颖一脸专家模样的说道。
韩莹的身影在店里若隐若现。
怡娘用为帝王挑选女人的眼光扫过去,淡淡的道:“就怕压坏郎君,闷坏了也不好。”
……
“太子要来。”
安紫雨恼火的道:“当初册封太子时,国子监只是送礼,并未遣人去道贺,从此在东宫的口中国子监便是一个烂泥塘,处处针对。今日他来作甚?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说了不结党,自然不会遣人去道贺。”宁雅韵轻轻抚琴,云淡风轻的道:“他来,不来,国子监都在此地。”
宁雅韵目露凶光,火折子在手,“若是让他安插人手进来,我便烧了你的古琴。”
宁雅韵叹息,这时钟会进来。
“哎!”他一进来就叹息。
“说话!”安紫雨最见不得这等唉声叹气的男人。
钟会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结果没有戒尺飞来。他抚须说道:“那包冬家中最近有些艰难,老父病了,要些珍贵的药材,家中靡费不少……”
“想来他这是为了父亲挣钱治病,我还斥责他利欲熏心。”安紫雨一怔,旋即哽咽,“好可怜的人,呜呜呜……”
外面,两个小吏一脸紧张的陪着太子等人走来。
李敬一身便服,微笑看着周围的人。
这是大唐太子时隔多年之后再度走进国子监。
身边的内侍和侍从们都板着脸……太子亲和是姿态,他们冷淡也是姿态。
一热一冷之间,太子和那些人之间便生出了一道鸿沟,看不见,却无法逾越。
“呜呜呜!”
值房里的哭声传来,一个内侍板着脸,“殿下来此,谁这般晦气?看看!”
一个侍卫大步上前,猛地推开房门。
“滚!”有女子呵斥。
戒尺一闪。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