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泰!”
“建明?大王, 这是要去哪?”
李晗笑道:“大王也想去看看临安军。”
这头狐狸,自己的事儿却推给了本王……卫王忍不住抬头看着天空。
“只是小事。”杨玄笑了笑。
“并非小事。”李晗说道:“你原先是太平县县令,临安的官吏对下面的官员总是带着些优越感。可没想到你转瞬就成了他们的上官。
人大多能上不能下,看着以往自己俯瞰之人, 如今站在自己的头顶上,那等滋味可不好受。我估摸着今日会有人给你下绊子。”
“花花肠子多。”卫王不耐烦的道:“此事简单!”
这个憨货!
李晗问道:“大王可有解决之道?”
“不服……打到他服!”
粗胚!李晗嘴角含笑,“这是临安,多少人看着子泰。”
“这是军中。”卫王觉得李晗聪明是聪明,“你许多时候是聪明过头了。军中只服气比自己厉害之人,而不是什么手段。”
“呵呵!”
“你再给本王呵呵试试?”
“哈哈!”
“……”
路人看到二位贵人的模样,不禁有些惊讶。
这就是皇子?
杨玄满头黑线,“矜持!都看着呢!”
校场外,其他护卫已经在等候了。
杨玄带着百余骑进了校场,四千大军已经集结完毕。
张立春带着几个将领迎了过来。
“见过司马!”
等看到卫王和李晗时,张立春等人反而是越发的兴奋了。
这是自信的表现。
“辛苦了。”
杨玄颔首,随即被簇拥着走到了台子上。
“开始操练吧。”
“领命!”
州廨。
刘擎刚到,打个哈欠说道:“昨夜没睡好。”
卢强笑道:“可是家中闹腾?”
“家中倒是不闹腾,可老夫却担心杨玄今日被张立春的麾下给个下马威。”
“这是常事。”卢强觉得老刘担心太过了,“张立春自家当年去统军,也被那些人给了下马威。这不只是咱们陈州如此,北疆民风彪悍,各处军中皆是如此。将领要想让麾下信服,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来。”
他见刘擎眉间多了忧色,就问道:“使君担心子泰会丢人?”
“他丢不丢人不打紧。”刘擎摇头,“深秋了,三大部今年会如何袭扰,乃至于进击还不得而知。张立春有才,不过非大将之材,这也是陈州军出阵老夫得亲自领军的缘故……多少人说老夫是贪恋军功,特娘的,老卢,你觉着老夫这把年纪了还想着升迁?”
这个说不定啊……卢强坚定的道:“这是诬蔑!”
“老夫是刺史,总不能敌军来袭老夫就得丢下手头事去统军吧?不像话!”
“使君的意思是……”卢强迟疑了一下:“以后让子泰领军?会不会太早了些。”
刘擎没好气的道:“有才就用,还分早晚?”
“就怕有人不服气,闹出事来。”卢强苦笑,“咱们陈州不容易,能支撑到现在靠的便是团结。若是内部闹腾……”
“所以老夫就等着今日的下马威。”刘擎有些恼火,“特娘的!一群粗胚,若是子泰无法让他们心服口服,还统个屁的军。下次遇到敌军来袭,还得是老夫上!”
卢强挑眉。
刘擎在想心事。
卢强再挑眉。
刘擎视而不见。
第三次挑眉。
刘擎干咳一声,“老卢啊!”
“使君。”
刘擎语重心长的道:“老夫知晓你想领军,可这人吧,他术业有专攻,你的长处便在于处置政事。领军也不是不行,管管粮草军械尚可。”
卢强苦笑。
刘擎终究有些不安宁,“叫人去看看。”
卢强吩咐了,回来后见刘擎在处置政事,但速度却比以往慢,就知晓他有些分心。
“使君安心,就算是失败了,慢慢磨也能收服了那些骄兵悍将。”
刘擎抬头,眸中多了些温和,“年轻人在一帆风顺时遇到挫折不是坏事,恍若当头棒喝。可老夫总是担心小崽子太顺了,一旦受挫会不会一蹶不振。老了,做事优柔寡断,倒是让你笑话了。”
卢强坐下,眼中含着笑意,“年轻人总归是要去闯荡的,使君放宽心。”
刘擎点头,“就是心中牵挂着。”
……
战马疾驰,刀光闪烁。
阵列转换整齐,呼喝声中,长枪奋力刺杀。
“杀!”
“杀!”
“杀!”
四千人操练起来动静很大,整个校场烟尘滚滚。
校尉吴顺泽瞥了杨玄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不喜不怒,就试探道:“司马,兄弟们还有些别的手段。”
正菜来了……杨玄看了他一眼,“只管演练。”
吴顺泽的脸兴奋的微红,打个呼哨。
一队步卒开始树靶子。
靶子有数十个,整齐排成一排。
吴顺泽介绍道:“交战时,我军骑兵冲杀对方步卒,对方必然是列阵以待。”
靶子便是步卒,杨玄点头。
吴顺泽举手摇动了几下,喊道:“都给耶耶操练起来,谁特娘的射偏了,回头青楼请客!”
李晗低声骂道:“特娘的!这怎地和悍匪似的。”
卫王问道:“比之太平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