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就该是此刻在宫中活的和一条狗般的太上皇李元了。
皇帝出了太庙,回到了他的梨园。
杨玄半道回了东宫。
梨园,贵妃慵懒无力的躺在榻上,两个宫女正在为她揉捏肩头。
天气热了,贵妃体态丰腴,出的汗带着油脂,揉捏起来很困难,手稍微用力就打滑。
两个宫女揉的满头大汗。
“陛下。”
皇帝进来了,贵妃想起身,被他轻轻按住,“不用管朕。”
皇帝跪坐在案几前,贵妃还是起来了,披着薄纱过来,跪坐在他的身侧,“臣妾编了几曲舞蹈,陛下可想看看?”
皇帝笑道:“什么格调的?”
贵妃飞快的眨眨眼,俏皮的道:“快活的。”
皇帝摇头,“朕今日却想看看金戈铁马!”
随即贵妃起身,再披戎装。
一曲罢,贵妃浑身湿透。
皇帝破天荒的没有鼻息咻咻,淡淡道:“好!”
贵妃被人扶起来,有人帮着解衣,有人帮着擦汗,一通忙碌。
“鸿雁。”
“二郎。”
皇帝看着她,“太子最近有些蠢蠢欲动。”
贵妃毫不犹豫的道:“二郎自己处置。”
皇帝笑了笑,“你不心疼?”
贵妃随即跪下,“陛下……”
皇帝笑道:“朕只是随口一说,扶起来。”
两个宫人过去扶起贵妃。
贵妃眼中含泪,“陛下,臣妾万万没有那等想法。”
“朕知晓。”皇帝笑道:“太子重病,你说朕该不该去看看?”
贵妃摇头。
“太子寝宫后面此刻伏有甲士,正在等着朕前去探视。”皇帝手中握着一块玉佩,随手丢在案几上。
“鸿雁,你说朕是该留他一命,还是处置了。”
贵妃垂首,白腻的脖颈颤抖着,“臣妾不敢干涉此事。”
皇帝把手搁在贵妃的脖颈上,细细的摩挲着。
贵妃一动不动,仿佛是个人偶。
手渐渐滑到了肩部,皇帝笑道:“石头。”
韩石头上前,“奴婢在。”
“你带着人去。”
“是。”韩石头轻声问道:“当如何?”
晚些,贵妃出了这里。
刚走出去,她浑身的鸡皮疙瘩猛地爆发了起来。
“我要更衣。”
晚些,她坐在虎子上,双手捂着脸,巨大的恐惧此刻消退,泪水无声而下。
……
东宫。
钟遂正在和人议事。
十余人在值房里有些闷,哪怕是摆放了冰,依旧烦热。
“殿下病重。”
钟遂看着众人。
太子少詹事王显,右庶子张亮、何光。中舍人黄良……
“值此之际,你等当尽忠职守!”
王显带头,“领命!”
黄良吸吸鼻子,“钟先生,殿下那边……”
王显沉声道:“殿下稳妥。”
黄良强笑道:“要不看看?”
“先出去!”钟遂觉得气氛太紧张了些。
值房内只剩下了他和副手王显。
钟遂问道:“可有人不妥?”
王显轻声道:“黄良看似不稳妥。”
钟遂点头,“你盯着他,若是不妥,非常时期,嗯!”
王显用力点头,“钟先生放心,老夫就算是死,也当死在殿下身前!”
钟遂笑道:“安心。”
王显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看左右。
阳光被他遮住了大半,值房内阴暗了下来。
王显随即回身进来。
“人心不大稳,要不……去殿下那里?好歹提个气。”
“也好。”
杨玄带着皇帝的交代来了。
皇帝的话是:太子身体不适,朕心中忧虑,稍晚就来探视。
他先回了值房,“茶!凉茶!”
冯胜堂早已准备了一壶冷茶,杨玄接过,也不用茶杯,就这么仰头就灌。
茶水进肚,汗水出来。
“舒坦!”
高越递过布巾,杨玄擦拭着汗水,“晚些我要去殿下那里,再弄一壶茶我回来喝。”
“是。”冯时堂去准备。
擦拭了汗水,杨玄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太子寝宫。
出了值房,就看到不远处值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