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她,“我倒是小看了你!”
淑妃笑道:“娘娘知晓的,我从不喜管闲事,所以深居简出,也省去了在宫中嗅着这些污浊的气息。”
“你想做什么?”
淑妃起身,福身,“我知晓杨氏有许多好手,也知晓杨氏有许多杀人的手段,令人悄无声息就去了。若是我儿意外而亡……”
“你,就不怕我弄死你吗?”皇后玩味的道。
“娘娘觉着宫中活着有趣吗?”
皇后摇头。
“我早就活腻味了,若非想看着我儿平安无事,我宁可一根绳子吊死自己。
所以,娘娘大可不必用这个来威胁我。
再有,消息我早已传出了宫中,若是我儿不幸,我在宫中也不幸,那么,杨氏里应外合,刺杀陛下的消息,定然会传的沸沸扬扬的。
不说让杨氏伤筋动骨,就让杨氏焦头烂额,也值了!”
淑妃从容告退。
身后,皇后深吸一口气,“那日的人,不是都想办法弄死了吗?为何这个贱人知晓了消息?”
杨钰阴着脸,“娘娘,这个女人聪明着呢!”
淑妃从哪里获取消息,她又如何能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推算出这等事儿来。
“看似无害好欺负的她,竟然收买了眼线?”皇后勃然大怒,“查,就从我这里查!找出奸细!”
杨钰带着人出去了。
站在寝宫外,她恍然大悟,“卫王能把自己的聪慧隐忍多年,那么,他的阿娘怎会是个蠢货?这对母子……若是出身好一些,东宫之位舍他其谁?”
……
早上醒来,杨玄还有些头晕。
昨日演武大胜后,黄春辉掏腰包,请了他们一干人去喝酒。
北疆大佬们的到来让酒楼掌柜大喜过望,当即关门,专心接待。好酒好肉送上,还自掏腰包请了歌舞伎来助兴,临了结账,掌柜拿把小刀顶在胸口上,说谁给钱便是瞧不起他。
黄春辉也不啰嗦,提笔写了两个字:好酒!
掌柜激动的直哆嗦,又羞愧难当,觉得自己占便宜了,于是一人又送了一坛子酒水。
我的那坛子酒水呢……好像是被谁干掉了,然后那人站在长街上嚎哭,高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最后……好像是黄春辉上去,两巴掌把那厮给打抽抽了,随即丢给随行护卫抬了回去。
昨日的记忆一点一点的往外蹦,就像是失忆了一样。
席间,好像黄春辉提及了南周之战,并不乐意北疆军掺和。刘擎喝多了,和杨玄一起去茅厕的路上,说黄春辉担心打脸太过。
北疆南疆针锋相对没问题,良性竞争没问题,若是打脸太过,成为死敌就没必要了。
但刘擎却很明确的告诉他,这是个机会。
“郎君,赵三福来了。”
“等我吃个早饭。”
早饭是粥,对于长安人来说,大米就是个稀罕玩意儿,总觉得没味道,还吃不饱。
“偶尔吃一顿大米,味道也不错。”
杨玄打着嗝,觉得有些烧心。
赵三福在前院和王老二聊天。
“你家郎君啥时候给你寻个娘子?”
王老二蹲在那里,单手托腮:“为啥要我家郎君寻?”
“难道你能寻得到?”
“不是有媒人吗?”
这个时代人均寿命太低,而从开国时延续至今的政策是人越多越好,所以到了岁数的男女若是不成亲,官府就会出面给你找一个……强制性的!
“媒人会给你介绍那些丑女。”
“把灯吹了不也是女人吗?”
赵三福哑然失笑。
“再逗弄老二,小心有人抽你!”
杨玄打着哈欠出来。
“谁敢抽我?”赵三福顾盼自雄。
坐对面的屠裳干咳一声。
赵三福下意识的往杨玄的身后一躲。
“哎!屠公没兴趣收拾你。啥事?”杨玄和他进了屋子。
赵三福随手拿起案几上的毛笔,“南周的?”
“嗯!南周的毛笔好用。”
南周有钱人多,人一有钱就爱琢磨自己的衣食住行,精益求精。而后这些精益求精的商品,又会行销大唐和北辽。
“南周,商人的国度。”赵三福不屑的道:“商人可鄙,让他们抬头,我看南周以后就好不了。”
“说事。”马上要大朝会了,结束后杨玄还得赶回北疆。哎!许久没见到娘子,心中挂念。
“昨夜去做贼了?”赵三福笑了笑,随后问道:“刚得了消息,陛下那里定下了,明年征伐南周,将会抽调一批北疆精锐前去。”
这是个及时雨般的消息。
“多谢了。”
杨玄正儿八经的拱手道谢。
赵三福笑道:“若是诚心道谢,平康坊最贵的女妓。”
杨玄问道:“你腰子可还好?”
赵三福习惯性的摸摸袖口里,“夜御三女,第二日依旧精神抖擞。”
杨玄竖起大拇指。
“每人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