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茂说道:“北疆将领众多,但能独当一面的却有数。不外乎便是江存中等人。”
晚些,众人散去。
张焕坐在那里,突然幽幽的道:“越王这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司马楚源是他的心腹,冷笑道:“先前下官看了,越王分明就是想拉拢石忠唐。”
“老夫还没走呢!”张焕淡淡的道:“北疆来的是杨玄,此人和卫王交好,便是越王的死对头。另有周遵,这翁婿二人与杨氏都不和。”
“相公的意思是……”
张焕端起茶杯,“不和,才好!”
……
“是杨玄。”出了节度使府,张楚茂说道:“此事早已得了消息。”
“张焕是想借此表达不满。”越王说道。
“不满就不满吧!他却不敢翻脸。”张楚茂笑的惬意,“周遵也会来,这是国丈送来的人质。若是不妥当,一口大锅给他丢过去,周氏家主灰头土脸,传回长安就是个大笑话!”
马蹄声传来,众人抬头,就见几个军士打马而来。
“何事?”张楚茂招手。
一个军士下马,“周长史到了。”
张楚茂淡淡的道:“周遵来了,大王,迎一迎不是坏事。”
越王看了他一眼,“本王知晓。”
张楚茂心中一凛,知晓自己有些越俎代庖了。
周遵风尘仆仆的进了城,见到急匆匆赶来的越王,下马拱手,“怎敢如此?”
越王笑道:“周长史一路辛苦。”
寒暄了几句后,周遵问道:“不知北疆援军可曾到了?”
“说是就在这几日。”越王笑道:“军中有规矩,误期乃是大罪,想来北疆军不会迟到。”
周遵颔首。
随后进城的是长安援军。
没人多看他们一眼。
罗冰和莫从端也在援军之中,带着麾下三百骑。
“看来咱们不大受欢迎。”莫从端悻悻的道。
“看门狗啊!”罗冰笑道:“看门狗出了长安,谁会欢迎?”
进了节度使府,一番寒暄和交代后,张焕说道:“先歇下来,下午老夫令人准备酒宴,为周长史接风。”
一个长史不足以让他如此,但这个长史还是一家五姓中周氏的家主,自然另当别论。
下午,南疆文武齐聚。
周遵带着幕僚和随行的将领赴会。
酒过三巡。
张楚茂使个眼色。
一个异族将领起身说道:“听闻周长史家传修为了得,此战定当斩将夺旗。”
周遵看着此人,淡淡道:“老夫是行军长史。”
轮到行军长史杀敌,此战定然惨败。
作为家主,他的身边不乏好手,修炼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罢了。
张楚茂介绍道:“此人叫做阿史那严诵,乃是南疆悍将,最喜打斗。周长史初到,要不……给我等一试身手?”
这是挑衅!
在长安,周遵给了杨松成一拳。
杨松成不计前嫌,主动举荐周遵为行军长史。
此刻。
杨松成的女婿露出了狰狞。
周遵看看左右。
张焕仿佛在沉思什么,没听到。
越王低声和身边的幕僚在说话,好像没听到。
其他文武,文官还好,最多是幸灾乐祸的神色一闪而逝。
武将们压根就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就差捧腹大笑了。
——他们最喜欢看到贵人倒霉出丑!
而且怪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周遵深吸一口气。
张楚茂微笑补刀:“若是周长史不肯出手……老夫以为也无伤大雅,毕竟,承平已久啊!”
这是想给周氏埋雷……承平已久,周氏已经丧失了武勇。
和南周不同的是,在大唐,评价一个家族的潜力,武勇是一个重要的风向标。
一个家族失去了武勇,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子弟出仕只是一条腿。
瘸子!
走不远!
众人含笑看着周遵。
外面有人说道:“还请等小人去禀告相公。”
“无需,我自己进去。”
一个男子从容的道。
脚步声就在门外。
众人缓缓抬头看去。
杨玄就站在门外,看着张楚茂。
“谁,想一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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