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深吸一口气,“骑兵阻截敌军。”
溃败的速度太快了,为了给永州城中的彭靖二人跑路的时间,以及第二道防线的周军撤离的时间,白雄再度抛出了骑兵。
这是添油战术!
但他不得不如此。
可怜本来能一骑绝尘,率先逃回去的骑兵们,如今硬着头皮,朝着唐军冲了上去。
北疆铁骑迎头就撞上了他们。
一刻钟。
北疆铁骑冲透了敌阵。
身后,一地尸骸!
一个浑身浴血的北疆骑兵傲然道:“我等是……”
“北疆军!”
欢呼声中,周军溃败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永州城中。
彭靖和方崇在说着最近的局势。
“孙石等人想清理冗官,可那些人家都靠着这个吃饭,去了别人的冗官,一家子难道饿死?那老畜生也不怕出门被人捅死。”方崇冷笑道。
“不只是冗官,他还冲着赏赐下手,汴京多少人家就靠着陛下每年的赏赐度日,他倒好,一家伙就想断了别人的生计。”
彭靖觉得孙石太激进了,“此战若是能获胜,老夫当弹劾孙石,撵他出京!”
“老夫以为,弄死更好,一劳永逸!”方崇冷冷道。
“还得看这一战。”彭靖有些走神,指着前方,“你看,怎地像是烟尘大作?”
方崇看了一眼,“是啊!估摸着是到了关键时候了。”
数十骑疾驰而来。
“如何?”
彭靖在城头问道。
这些人一言不发。
彭靖身边的随从骂道:“贼配军,竟敢怠慢相公,回头都打死!”
南周武人地位很低,汴京权贵有啥大事,都能驱使禁军帮忙干活。久而久之,禁军就是奴仆的概念深入人心。
为首的将领跑上城头,随从刚想喝骂,彭靖低声道:“滚!”
随从回身,见彭靖面色铁青,心中一惊、
将领近前,声音很低,就像是哀鸣。
“败了。”
彭靖的身体一个摇晃。
正在看着远方的方崇回身,“败了!”
那些烟尘便是逃窜周军弄出来的。
彭靖喘息着,腰有些弯曲,扶着城头问道:“为何?”
将领说道:“唐军坚韧。”
他没说是白雄令好手突击引发的溃败,因为在许多人看来,那个时候的周军已然是强弩之末。
“唐军强悍,名副其实!”将领心中苦涩,“二位相公还请赶紧回汴京。”
彭靖咬牙切齿的道:“老夫就在此,与永州共存亡。”
方崇低声道:“兵败的消息传回去,孙石等人会趁势发难,你我不在汴京,那些人挡不住!”
过了一会儿,永州城的北门洞开,数百骑兵护着二位相公往汴京去了。
溃兵随即赶到。
不知进了多少人,城头有人喊道:“关闭城门!”
城门处,几个将领喝道:“关门!”
可溃兵依旧源源不断的涌来,如何关门?
“杀!”
箭矢飞舞,长枪手结阵刺杀。
数十军士奋力关门,一些人在搬运挡住城门的尸骸。
有人抬头,“听!”
“万胜!”
“万胜!”
“万胜!”
欢呼声震耳欲聋。
接着便是马蹄声。
张焕,来了!
“快关门?”
守军疯狂了。
外面无数溃兵无助的拍打着城门和城墙,有人嚎哭,有人咒骂。
但更多人转身,看着疾驰而来的唐军骑兵。
张焕一马当先,勒住战马后,微笑道:“收拢降卒!”
那些被挡在城外的周军将士也没人抵抗,都顺从的被带到了后方。
“人太多了。”
南贺看的目瞪口呆。
杨玄下马,拍拍战马脖颈,让它自己溜达。
哒哒哒!
杨玄闻声回身,就见张焕被人簇拥而来。
张焕下马,招手。
众人不知他想干啥,有人还在建言,“相公,敌军士气衰落,当马上攻打才是。”
“是啊!”
一群人恨不能大军马上出击,一路冲过颖水,兵临汴京城下!
可张焕充耳不闻,仿佛他们都在放屁。
杨玄不知他叫自己来作甚,近前行礼。
张焕开口。
“子泰,你如何看?”
顿时,杨玄仿佛看到了硫酸在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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