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赔款了,道歉了,咱们也大获全胜了,还要什么?
谁真要较真弄什么二十城,那就让他自己来。
张焕淡淡的道:“南征以来,我军破城十七,差不多了。”
周遵说道:“边上有些堡寨。”
众人不禁微微点头,心中暗道:果然是周氏家主,这主意堪称是绝妙。
堡寨也是城池啊!
弄三座堡寨下来,随即号称破城二十,带着五百万钱回家完事儿。
妙啊!
张焕都难免赞道:“周长史此言,大善!”
“正是如此!”连越王都赞不绝口。
心想,外祖父那里疏远了周遵,是不是有些轻率了……这人,有才啊!
皇帝要的是面子,南周道歉,赔款到手,大喜之下,谁敢说什么堡寨不是城池,李泌能把他一家子流放到南疆,和那些南疆叛军为伍。
杨玄说道:“张相,咱们的粮草可不多了。”
“下面再搜刮一番,后续补给催促一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焕也只能如此。
“下官觉着,兴许南周人会送咱们一些。”
“你是说……”
“三座城池到手,里面的粮食足够咱们撤军了。”
“攻打不易!”
“兴许他们能主动开了城门!”
“你这话什么意思?”越王问道。
“张相,下官想试试。”
“不可节外生枝!”张楚茂说道。
“只是试试。”杨玄笑道。
“那就试试吧!”张焕看了杨玄一眼,再瞥了越王二人一眼,对二人的心思了如指掌。
“下官想带着些人渡河。”
张焕笑了笑,“耀武扬威!”
……
王众带回了唐军的条件。
“三座城池,这是要让咱们主动打开城门吗?”韩壁大怒,“陛下,整军备战吧!”
奇耻大辱啊!
南周君臣都怒了!
城中每日都在操练,喊杀声震天。
……
清晨,薄雾缓缓笼罩在大地上,最美丽的薄纱都不足以相比。
守城的军士打着哈欠,努力看着城外。
“唐军在颖水对面,小心些。”
将领尽职的在巡查着,敲打麾下的麻痹思想。
“他们不敢来吧!”一个老卒说道。
“应当不敢。”将领安慰道:“城中大军云集,陛下出了内库,户部也调集了钱粮,军中士气正旺。若是唐军敢来,那就给他们迎头一击!”
哒哒!
哒哒!
“有马蹄声!”老卒猛地回身,瞪大眼睛,盯着远方的薄雾。
晨曦缓缓在东方浮起,一缕紫色的光挥洒过来。薄雾在紫光中缓缓而动,就像是一个美人穿着薄纱在舞蹈。
突然。薄雾猛地扭曲起来。
接着被撞开。
一匹战马从薄雾中冲了出来,低垂的马头猛地抬起,张开嘴奋力嘶鸣,眼前的雾气被吹开。
战马长嘶!
马背上的骑士从雾气中出来,头盔上沾满了水汽,漠然抬起头,看着城头。
然后。
狰狞一笑。
“是唐军!”
铛铛铛!
告警的钟声惊醒了城中的军民。
谢引弓面色苍白去了寝宫。
正在吃早饭的年胥面色平静,“等朕吃完。”
他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
宰辅们来了。
都站在殿外。
将军们来了。
站在另一侧。
泾渭分明。
喝完汤,年胥接过布巾擦拭了一下嘴角。
然后。
说道:
“大周立国多年,汴京从未见过敌军,今日,朕见到了。”
“臣等,万死!”孙石带头,臣子们躬身请罪。
年胥干咳了一下,再擦拭了一下嘴角。
“朕还是帝王吧?”
没人敢吭气。
“那么,朕便做一次主。”
群臣俯首。
“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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