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碧浑身颤抖,缓缓跪下,“那条老狗啊!”
“那一夜本汗醒来,刺客本有机会突袭,那时本汗迷迷糊糊的,难以应对。
可刺客却冲着三郎去了。本汗三个儿子,杀了一个有何用?还不如杀了云娜,让本汗痛彻心扉。
这等欲擒故纵的手段,用的倒是熟稔,可惜,本汗看透了那条老狗!”
怀恩搓搓脸,“但本汗却不能说,还得感激零涕的派人去潭州,向赫连荣献上忠心。赫连荣定然在窃喜,以为本汗就是个被他玩弄的蠢货!”
占碧抬头,骇然发现怀恩在流泪。
“三郎顽皮,每每喜欢躲在角落。本汗进去也假装没看到,等他蹦出来大吼一声,本汗装作被吓坏的模样,看着他拍手欢喜。
那一刻,权力都不及的亲情。
可这一切,都没了!没了!”
怀恩抬头,“占碧。”
“可汗!”
占碧听到了杀机。
“本汗令人在盯着赫连荣,他出了潭州,装作是随行官员,此刻正在往镇南部的路上。我要你,去杀了他!”
怀恩死死地盯着占碧,“杀了他!”
占碧毫不犹豫的道:“是!”
……
同一片夕阳下,长陵站在营地里,默默看着天边。
良久回身。
……
一路前行。
第五日,宿营后,赫连荣来求见长陵。
“公主,下官准备了些潭州特产,献与公主。”
明日长陵和柳乡就会和赫连荣分开,走另一条路线会宁兴。
礼物很丰盛。
长陵微微摇头,“不必了。”
她压根就不解释为何,直接拒绝。
赫连荣讪讪而退。
“公主,好些好东西!”詹娟觉得有些可惜。
长陵淡淡的道:“此行失败,虽说与我无干。回到宁兴后,父亲雷霆震怒,而我却带着特长而归,你说,父亲会如何想?”
詹娟愕然,“那……赫连荣难道是故意的?”
“父亲的怒火会冲着鹰卫和柳乡而去,估摸着还会剩下不少,那么,我这个不懂事的女儿,自然就是他的出气筒。而他赫连荣,便是个忠心耿耿的臣子。”
“狗东西!”詹娟大怒,“奴去呵斥这条老狗!”
“不用了。”
詹娟叹道:“公主这般仁慈,可人善被人欺呢!”
有人进来点灯,长陵拿起一本书,“回去后,你寻个父亲在的时候,装作是无意的模样提及此事。”
詹娟一怔,“呀!那陛下定然要收拾他!”
“父亲还用得着他,所以,最多是呵斥和罚俸。”
走出帐篷,詹娟依旧愤愤不平,对同伴说道:“赫连荣这个蠢货,人不收他,老天也会收!”
“啊!”
惨嚎声中,有人喊道:“有刺客!”
詹娟和侍女们下意识的冲进了帐篷。
长陵依旧在看书。
詹娟拍着胸脯,“幸好不是这里。”
有人急匆匆的跑来,“公主。”
“何事?”长陵坐在那里,身侧都是侍女。
来人说道:“赫连刺史遇刺。”
“死了?”长陵淡淡问道。
“没死,不过断了左手。”
来人发现所有人都缓缓看向了詹娟。
詹娟张开嘴,惊恐的道:“莫非,我是老天爷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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