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横肉叫做俊美?
她不禁想到了杨玄。
霸气中不乏温柔,开口便能打动人心。
关键是,他懂我!
长陵拿出纸张开始写信。
——子泰,南征在即,想来你也得了消息。对此事,我并不赞同,
她抬头,轻声叹息。
——大唐不幸,与大辽为邻。
写完信,令人送去临安。
“公主。”
詹娟进来,“杨嘉说,陛下出发后,皇太叔监国,公主万万不可与他亲密,务必要针锋相对。但,却不能得罪太过。”
“我知道。”
长陵单手托腮,突然觉得还有不少话想写在信中,可信已经发出去了,再追回来,又有些无趣。
她不禁怅然。
随后的日子,赫连峰调兵遣将,调整国中。
出征的那一天来临。
凌晨,赫连峰早早起来。
他并未用饭,而是沐浴更衣,去祭拜历代祖宗。
天色依旧昏暗,太庙内,香火缭绕,烛光摇曳,照着一块块牌位。
赫连峰行礼,起身后,站在蒲团前,默然良久。
“朕……”
他清清嗓子,“朕登基以来,有过威压大唐的得意,也有过清理政敌的酣畅淋漓。可朕,不满意!”
几个内侍悄然退了出去。
皇帝的声音在里面回荡着。
有些孤独。
“朕当初登基,便立下了两个目标,其一,灭唐。其二,清理朝堂。
朕清理了一批又一批对头,可却又冒出了一批又一批。
朕时常扪心自问,难道是朕昏聩,以至于反对者众多?
朕仔细想想,朕资质就算是平庸,可远谈不上昏聩。
那么是什么驱使林雅等人锲而不舍的与朕争斗?
想来想去,利益二字罢了。
只要利益在,只要人还有欲望,这等对头就永远少不了!
朕,释然了。
朕下定决心,来一批,便清理一批,不如此,如何能灭掉大唐?”
他拿起几炷香,点燃,插进了香炉中,“那个妄自称帝的女人死后,李元父子不说倒行逆施,可也算得上是不顾大局。
裴九之死让朕欢喜不已。大军随即南下,没想到的是,又冒出来一个黄春辉。
宣德帝与那个女人执掌大唐多年,别的不说,倒是给李元父子留下了不少人才,让他们一直能苟且至今。
不过,这一切该结束了。
黄春辉重病,北疆军被长安打压多年,前阵子,更是和长安翻了脸。
朕琢磨过李泌的性子,此人刚愎自用,自私到了极致。
北疆与长安翻脸,必然会受到掣肘。一个被牵制的北疆军,如何与大辽抗衡?
朕以为,这便是良机。另外……”
皇帝叹息,“朕本想等黄春辉致仕后再发动南征,可朕的身体……
那个逆子,给朕下毒,不但毁灭了朕传承子嗣的能力,也渐渐毁掉了朕的生机……”
他揉揉眉心,“朕的身子每况愈下,若是再不发动南征……赫连春手腕不错,可他的身体也不像是能长久的。
朕担心他那个孩子还小,他便去了。
主少国疑,那些乱臣贼子会兴奋的发狂。
到了那时,大辽的国祚,怕是就要断了!”
牌位在香火中显得有些模糊。
皇帝伫立良久。
“陛下,时辰差不多了。”
皇帝最近脾气不大好,动辄责罚人。故而身边的人说话声音都降了几个调门。
赫连峰看着牌位,“等着朕的捷报!”
他转身出去,再不回头。
“陛下!”
一路上,那些内侍宫人们纷纷避开。
今日,所有人都早早起来,就等着这个时候。
早饭皇帝胃口不错,吃完后,皇太叔请见。
看着那堆肥肉,皇帝的眼中多了一抹厌恶,淡淡的道;“朕领军南征后,你留在宁兴监国。切记,以稳为主,不可擅自变动朕的规矩,更不可能擅动官员。”
——你就是个看门的,别把自己当成主人!
皇太叔低头,“是。”
“有大事,便令快马急报,等待朕的处置。”
“是。”
“后续的粮草辎重,你要盯着,若是谁上下其手,中饱私囊,谁暗中破坏……要断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