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黑影身体摇摇晃晃的,噗的一声,扑倒。
“还敢装鬼!”
另一个撞鬼的黑影也挨了一巴掌,呯的一声,翻个白眼,一头栽倒。
内院的仆妇听到了动静,喝问:“谁?”
“我。”
“二哥啊!这是怎么了?”
“有两只耗子进家了,我刚拿住。”
王老二拎着两只耗子,一回身。
身后一群大汉。
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王老二被吓了一跳,把两个贼人扔了过去。
“老二,你倒是快。”
老贼打着哈欠,衣衫不整的从虬龙卫的后面绕过来。杨玄不在家,他今夜就留宿在前院。
“老贼看看。”张栩把两个黑影翻过来。
火把燃烧,老贼蹲下仔细看看。
“这面具有些意思啊!好像是南方那边的手法,一般人夜里看到,能吓个半死。”
老贼把两个贼人身上的东西都搜罗了出来,断言,“就南方的。”
“大晚上的,别吵着后院的娘子和小郎君。”张栩说道:“换个地方,堵着嘴拷打。”
“等等!”老贼叫住了准备拖走两个贼人的虬龙卫,开始扒贼人的裤子。
王老二嗖的一下跑了,再回来时,手中拿着个小瓷瓶递给老贼,“给!”
“什么?”
“香油!”
老贼没搭理他,也不嫌脏,用手指头在谷道里抠啊抠,抠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小的可爱的刀片。
“南方那边的心眼多。”老贼去洗手,王老二却不想睡了。
他摸去厨房,自己生火,弄了麦粉,加水,加一个鸡蛋搅和了。水开,先切了十几片羊肉进去,放了调料,用调羹把面糊舀进去。
一大碗面疙瘩好了。
他就蹲在门口吃,吃的满头大汗,越吃越欢喜。
内院,怡娘和管大娘已经得了消息。
“来了两个贼人,被王老二拿了。”
管大娘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显得有些气急败坏,“郎君才将走,就有贼人摸进家来,这不是故意的,老娘的就一头跳井里去。”
怡娘站在门外,说道:“大半夜往后院摸,这是冲着娘子和小郎君来的。这几日令人看好娘子和小郎君的房间。”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二人只能等着。
寅时末,前院送来了消息。
“娘子,昨夜来了两个贼子,被王老二拿获。”
坐在梳妆台前的周宁平静的问道:“为了什么?”
“说是有人悬赏了五十万钱,为了什么胜和报仇,要娘子和小郎君的命。”
管大娘进来,“那个胜和前次在临安城中蛊惑百姓闹事,被杀。”
“谁杀的?”周宁嘴里咬着发簪,拒绝了言笑,自己轻松挽了个发髻。
“宁掌教。”
“问问玄学那边,最近可有人来骚扰。”
“是。”
周宁起身,先去了隔壁。
“娘子。”
郑五娘已经起来了,正在收拾阿梁的尿布。
按照杨玄的说法,尿布别用新布料来做,容易磨伤肌肤。他令人把自己和周宁的旧衣裳翻出来,裁剪后,丢大锅里熬煮,太阳暴晒,就成了尿布。
阿梁也醒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啊!周宁看着心不禁就柔软了。
她俯身下去,在阿梁的脸蛋上亲了一下,“阿梁,阿梁。”
“啊啊啊!”
阿梁在笑,牙床上空荡荡的,看不到白点儿。
周宁和他鸡同鸭讲的说了半晌。
“娘子。”
管大娘进来,“玄学那边说,这阵子并未有人来骚扰。”
周宁起身出来,“胜和既然是掌教杀的……鹤儿呢?”
“来啦!”
姜鹤儿一手压着头顶,一手甩动跑了过来,“娘子!”
周宁问道:“江湖人报仇,是寻正主,还是迁怒的多?”
“正主啊!”姜鹤儿说道:“不寻正主便是欺软怕硬,别人也瞧不起他,以后行走江湖会被人排挤。”
“明白了。”周宁指指她的头顶,“做什么呢?”
姜鹤儿手一松,头顶的长发就膨胀了起来。
“睡觉把头发睡成这样了。”
周宁莞尔,“少动。”
“可我做不到啊!”姜鹤儿苦着脸,“有时候醒来,发现自己睡到了床尾,或是睡横了。还有一次掉到床下,裹着被子睡到天明……”
人才……周宁,“……”
怡娘过来,“娘子,前院来报,城中最近来了些来历不明的男女。”
姜鹤儿说道:“多半是一伙儿的。娘子,拿下拷问吧!”
“这是临安,每日多少陌生人进出?若是因此便尽数拿下,旁的不说,人心惶惶,传出去影响颇大。”周宁摇头,“此事……”
“我去!”姜鹤儿两眼放光,“娘子,我去管此事。”
“你……”周宁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