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黄叔父之意,是想让我出仕。这也就是说,北疆与长安的关系,越发的僵硬了。我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只是想着阿耶当年的冤屈,我便想杀上长安,宰杀了那对父子。”
裴俭在祠堂待了许久,出来后,拎着横刀在院子里练刀法。
最后一刀,他心中积郁尽数涌现。
嗤!
尖利的刀啸声中,围墙轰然倒塌。
一家子冲出来,邻居也闻声出来。
“周家的围墙倒塌了!”
裴九自尽前,安排心腹把家眷送到了北疆,由黄春辉看护。裴姓太显眼,由此,便跟着母亲的姓氏,周!
这一刻,杨玄带着浩荡大军进城了。
“陈州军来了!”
桃县百姓沸腾了。
“潭州军就败在了他的手中!”
“看着颇为倨傲啊!”
“这可是击败潭州军的存在,如何不骄傲!”
刘擎亲自来迎,带着杨玄去节度使府。
“相公准备了酒宴,说是为你接风,这个面子给的可够大了,你莫要飘飘然,谦逊些!”
“是。”杨玄很谦逊。
进了节度使府,酒宴已经准备好了。
北疆文武汇聚一堂。
黄春辉介绍了几个杨玄不熟悉的官员和将领,然后指指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说道:“这是老夫故人之子,周俭。”
能让黄春辉这般珍重介绍,杨玄不禁生出了好奇心,拱手:“见过周郎君。”
裴俭起身行礼,“周俭,见过杨使君。”
黄春辉笑道:“周俭兵法和刀法了得,只是父亲去后,就有些郁郁,在家守孝。”
“哦!”
杨玄多看了周俭一眼。
黄春辉要致仕了,这个时候推一个子侄出来,让杨玄想到了临退休前疯狂出手的故事。
老黄,难道也晚节不保?
随后就是灌酒。
杨玄一边被江存中等人灌酒,一边不经意的打量着周俭。
“叔父。”
周俭举杯,黄春辉欣然喝了一杯酒。
是夜,杨玄酩酊大醉。
“把子泰扶回去。”廖劲也喝多了,“就安排在边上。”
老贼架着杨玄,说道:“多谢廖副使,不过已经有地方了。”
“何处?”廖劲打个酒嗝。
“自家买的宅子。”
廖劲一怔,“桃县的宅子,不便宜啊!”
“他不差钱。”
黄春辉坐下,反手捶捶后腰。
裴俭躬身告退。
“相公,他是……”
廖劲当然不会认为裴俭是个路人甲,故而问道。
“就是老夫当年同袍之子。”黄存辉打个哈欠,“老夫倦了。”
廖劲告退。
出了这里,护卫头领金正跟上,轻声道:“副使,今夜杨使君可是喝多了,看着颇为不羁。”
“你想说他今夜出丑了?”
“是。”
廖劲缓缓走在节度使府中,两侧的军士拎着灯笼,见他来了,纷纷低头。
“这一年多以来,相公不许人饮酒烂醉,更不需谁灌酒。今夜江存中和张度却肆无忌惮的灌着杨玄。那二人不是傻大胆,是相公令他们灌醉杨玄……”
“有何用?”金正笑道:“难道相公想给他个下马威?”
“你觉着,相公有必要弄这个?”廖劲笑了笑,“相公是故意的,所谓酒品看人品,灌醉他,让桃县官吏看看他的本性,这也是一种亲近的法子。”
杨玄回到了住所,地方是早就买好的,经过了一番装修,如今算是可以用了。
老贼他们把杨玄送到后院就走了。
姜鹤儿架着杨玄,一边埋怨一边进去。
“都说了少喝些,却喝酒如同喝水。”
扶着杨玄进了卧室,铺床叠被。
然后架着杨玄过去。
“郎君,睡啦!”
噗!
杨玄扑倒在床上。
觉得床垫真柔和,不禁伸手按按。
床垫柔和,而且温热,气息也不错,有些清新。
心情一松,整个人就彻底的放松了。
今夜,杨玄也故意放开了自己,大喝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