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一把火烧掉了我军的士气,不如说是这数日连绵不绝的袭扰……一直是袭扰,直至最后一次是真的。”
他干咳一声,“这是何道理?”
王老二摸出一块肉干咬了一口,“人睡下后,子时开始是深度睡眠,一直到丑时末,在这个时段不断袭扰,能让人疲惫不堪……”
“原来如此!”顾源恍然大悟。
“还有,听闻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没。”
王老二嚼着肉干,不舍的咽下去……回头和二羊多要些,不过,要给钱、
“一个孩子放羊,孩子顽皮,见大人不理自己,就高喊狼来了。大人们闻声就拎着锄头赶来,可一看,没狼,就是孩子闹腾,他们骂骂咧咧的回去了。
接着,孩子又喊狼来了,大人们又来了……这一次,他们呵斥。第三次,孩子又喊狼来了……”
顾源已经明白了,“这一次,大人没来。”
王老二点头,“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能说出这个故事的才是聪明人!”顾源苦笑,“这般频繁袭扰,便是狼来了,可狼一直没来,老夫和麾下自然就以为此次也不会来。可这一次,狼,它真的来了。”
王老二又摸出一块肉干,不舍的嗅嗅,“哎!投降不?”
“你很和气,且说话能令人深信不疑。”顾源颔首表示感谢,“老夫有一事不解。”
“我今日心情好,你说。”想到马上就能回归林河,王老二就兴奋不已。骚狐狸那里有不少肉干,回去就哄些来。
顾源问道;“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小故事,却能融入兵法中,此人是谁?”
王老二说道:“我家郎君!”
“杨玄?”
“嗯!”
顾源微笑,“老夫曾以为自己能与他两军对垒也毫不逊色,可如今看来,老夫,差了许多。此战,败的不冤!”
“那就降了吧!反正,不止你一个!”
“老夫也想降了,可若是人人都如此想,还有什么大辽?”
“大辽不是你的!”王老二觉得这人的想法古怪,就像是他,郎君去哪他就去哪,想那么多干啥?
顾源持刀拱手,“多谢你的解释,不过,随后还得麻烦你。”
“你说!”王老二吃了肉干,心满意足。
顾源猛地上马,举起刀。
“当年老夫曾被陛下接见,老夫兴奋不已,对陛下说,此生当为大辽而战,死不旋踵!今日,便是老夫践行这个誓言的时候。”
若是老夫当时说,此生当为了陛下而战,会如何……顾源莞尔,摇头,一夹马腹,战马长嘶冲了起来。
“为了大辽!”
呼喊声中,顾源冲着王老二杀来。
王老二拍拍手,拔刀,挥刀。
人头飞起。
“一颗!”
无头的尸骸依旧保持着高举长刀的姿态,被战马带着冲了过去。
……
“败了?”
败军回归大营,带来了兵败的消息。
“敌军不断袭扰,却不突袭,就这么数日,直至那一日凌晨,前营突袭,后营纵火,我军大败。”
詹素说道:“这是袭扰之术,顾源就没有分兵值守?”
“有,祥稳令兄弟们分批值守,可数日下来,依旧疲惫不堪。”
“这是疲兵之术。”陈方利负手而立,“敌将是谁?可是杨玄?”
“是贾字旗。”
“贾字旗?”陈方利蹙眉,“谁?”
众人摇头,有人说道:“杨玄麾下大将南贺,其他的,皆籍籍无名。”
陈方利沉吟良久,“初战失利,必须要寻个地方找回来。”
“那林河……詹素问道:“可要继续施压杨狗?”
陈方利微微摇头。
……
“初战告捷!”
捷报到了桃县,刘擎红光满面的进了节度使府。
“恭喜刘司马!”
“哈哈哈!”
谁都知晓刘擎和杨玄的关系,堪称是亲如父子。
杨玄初战告捷,便是刘司马大胜。
进了大堂,黄春辉正在看地图。
“此战五千对一万,可圈可点!”
黄春辉有些纳闷,“老夫一直以为杨玄麾下就一个南贺可为大将,此次竟然又出了个贾仁,此人是谁?”
“贾仁从太平便跟着子泰,一路磨砺出来的将领,很是……聪慧。”刘擎本想说很是英武,可脑海中却浮现了老贼那张猥琐的脸。
“捷报发下去,整个北疆都传到,提振民心士气!”
黄春辉颇为高兴,廖劲也是如此。
录事参军焦明忠是廖劲的心腹,稍后他告退。
回到值房,降将孙彦求见。
“杨玄初战告捷!”
“嗯!”
“他的名声又高涨了些,对副使不利。”
“你想说什么?”焦明忠问道。
孙彦叹息,“相公要致仕了。副使要接任,要树立威望……杨玄若是能上位副使……此后便是副使的副手,想想,一个副手比节度使还威风,这还怎么弄?”
“我,也有这个顾虑。”
“那么,和副使提提!”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