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出三十万钱,那些人杂七杂八的,有十余万钱,买粮食足够了。”
周宁很是欢喜。
第二日,周宁令人去采买粮食。
没多久,人回来了。
“娘子,市面上粮食短缺,涨价了。”
周宁一怔,旋即平静的道:“这是来了。”
管大娘说道:“郎君抄没了黄家,那些豪强一直在等着报复的机会。他们手中的存粮最多。每年卖粮就是一笔大收益。
他们把粮仓一关,北疆就得挨饿!
娘子,此事不容小觑!不过,周氏那边能有法子。”
周宁摇头,白皙的脸上多了一抹凛然,“我是杨家妇,行事要以杨家为主。动辄让娘家掺和杨家事,有雀占鸠巢之嫌!”
管大娘苦笑,“何至于此。”
“夫妻之间的猜疑,许多时候就发端于其中一人的理所当然。”周宁眯着眼,“暂且不买。”
……
“杨家放出风声,暂且不采买粮食了。”
林浅再度来见姻亲。
“那些人都说你此次谋划得当,一举给了杨狗难堪,大快人心呐!”
孙贤手中握着一卷书,闻言讥诮的道:“一群蠢货。”
“郎君,几位郎君来了。”
几位豪强家主来了。
“杨狗软了!”
“周氏女说了,暂且不采买粮食,这是认栽了,哈哈哈哈!”
“孙兄谋划了得,佩服佩服!”
“客气了。”孙贤正色道:“其实,老夫更想看到北疆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盛。可架不住杨狗要喊打喊杀。说实话,这些都与老夫无关……
诸位知晓的,孙氏历来就是种地,不掺和这等事。
若是孙氏闭门不管,杨狗就算是跋扈到了天际,也寻不到借口来对付孙氏。”
“是啊!”
这是公认的,故而大家难免由衷的恭维了一番。
“后续当如何?”有人问道。
孙贤抚须,“周氏女收了那些官夫人的钱,贪不至于,杨家不差这个。可退回去,那脸就被咱们抽的啪啪作响,杨狗夫妇能受得了?不过……”
孙贤看着众人,“杨狗不仁,咱们却不能不义。咱们不卖粮食,市面就会缺粮,粮价高企,百姓怎么办?老夫以为,马上开仓卖粮,把粮价压下去。”
“若是周氏女顺势采买呢?”
“四十余万钱采买粮食是个大动静,她一出手咱们就关仓。两次三番,百姓都看出来了。到时候,她继续采买便是不顾百姓死活,杨狗伪善的一面露出来,岂不是好事?”
“妙啊!”
众人得意洋洋。
孙贤看了一眼众人,“摆酒宴。”
随后众人喝了一场,临走前,有人握着孙贤的手,叹道:“此事与孙氏无关,孙公却为了我等站出来,这份情义,这份大气,咱们……”,他看看众人。
“我等记住了。”
孙贤含笑,“唇亡齿寒罢了,谬赞了。”
等众人走后,孙贤回到书房,婢女送上醒酒汤。孙贤喝了半碗,就坐着出神,没多久,来了个年轻人。
“阿耶,咱们家今年的生意越发差了,挣的钱还不足五年前的三成。”
孙贤抬眸看着自己的私生子孙集,“孙氏主要是谋取田地,种地卖粮为生。五年前,老夫想着该开源,便决定经商,令你掌管,那一年挣的钱啊!”
孙集也为之唏嘘,“那一年太平虽说通商,可终究还有不少机会。咱们挣了不少。等陈州也大张旗鼓的通商后,咱们的生意……哎!”
“杨狗该死!”孙贤咬牙切齿的模样分外狰狞。
孙集是他的私生子,此事只有家中管家知晓,每次往来都在夜里。
孙集也狞笑道:“此次定然要让杨狗夫妇被百姓唾骂!”
……
“娘子,外面好些人说咱们失信。”
管大娘带回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周宁正在看账册,闻言扶扶玳冒眼镜,“还早。”
“咱们一采买,那些豪强就收紧粮食,市面上粮价就会高涨。如此几次,百姓便会怨声载道。娘子不知,如今那些粮商都说娘子是个好人!”
周宁一出手粮价就涨,粮商们欢喜不已。
这是嘲讽!
管大娘气得胃疼。
“我本可从奉州采买,路途是远了些,算下来损耗不小,不过,这钱,亏得起!”周宁把账册放下,白皙的脸上多了些冷意,“可如此有些憋屈。”
“是啊!如同是被豪强们逼迫着去外地采买粮食。”
周宁微微一笑。
“夫君要出征了,南归城中,粮草堆积如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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