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举杯,“诸位,今日畅饮!”
众人举杯。
……
下午,雪渐渐大了些。
长陵站在屋檐下,看着雪花纷飞。
“公主。”
一个侍女过来,“沈先生说一切就绪,请公主早做准备。”
长陵回身进去。
伸开双臂。
“更衣!”
衣裳滑落。
一个内侍进了公主府。
晚些,一辆马车和十余护卫再度出府,往宫中去。
外面的眼线有人冷笑,“这皇帝遇到事就请大长公主进宫,何不如把帝位也给了她。”
与此同时,公主府的后门打开,几个侍女上了马车,一路去了市场。
公主府不差钱,侍女们时常去市场中采买。
到了市场后,侍女们散开,各自采买自己心仪的东西。
其中一人进了首饰店。
掌柜说道:“后面。”
一路到了后门,开门,外面一辆看着破旧的马车在等着。
上车,马车缓缓出了市场。
到了城门处,看守的军士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
马车出了宁兴城,一路往西。
渐渐厚实的雪地上,两条车辙渐渐延伸……
当看不到宁兴城时,数十骑从两侧接近马车。
一人靠近,“公主。”
马车内传来长陵的声音,“我在此。”
“护卫公主!”
数十骑靠拢,护着马车一路往远方而去。
当能看到山脉时,百余骑静静的在雪地里等候着。
为首的将领面色微红,眉心靠左有颗痣。
马车停住。
将领下马走过来。
车帘掀开。
长陵轻松下车。
走到了马车前方。
雪地反射着光,照在长陵的身上。
一身甲衣,腰间仗刀。
这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大长公主。
将领单膝跪下,“贺延光见过大长公主。”
长陵开口,“父亲在时曾说,贺延光对朕忠心耿耿。今日我来问你,你的忠心,给了谁?”
贺延光抬头,眼神坚毅,“陛下在,臣忠心与陛下。陛下去了,臣,忠心于大长公主。”
长陵看着他,“我记住了你的话。”
贺延光双膝跪下,叩首,“臣,见过大长公主。”
长陵颔首,“宁兴城中,逆贼在欢宴,以庆贺最近的收成。先帝在时,他何曾敢如此放肆?大义不彰,帝位蒙尘,以至于逆臣嚣张跋扈。”
这话里,压根就没有提及当今。
贺延光等人却默然。
“我本可坐视,就算是林雅得势,他也不敢拿我如何。可我却不能坐视先帝苦心孤诣经营的江山摇摇欲坠。你等,可愿坐视吗?”
“不能!”
“如此,今夜,就让逆贼胆寒!”
长陵站在那里,身前跪着百余人。
寒风呼啸,她却觉得浑身温暖。
“起来吧!”
“谢大长公主!”
贺延光起身,“敢问大长公主,今夜我等当如何?”
长陵回身,指着前方,“五里开外便是军营,今夜,我要你等突围困那座军营。”
“陈嵩?”
“对,那个逆贼,今夜,便是他的末日!”
随即众人搭起帐篷。
长陵单独召见了贺延光。
“对于北疆,你如何看?”
贺延光说道:“黄春辉在时,北疆就如同一头病虎,看似不打眼,可若是病虎发怒,也能撕咬猎物。
黄春辉去后,廖劲接任,可没多久就倒下了。
接着便是杨……杨玄。”
他本想说杨狗,可却想到了传闻……传闻中大长公主和杨狗的关系有些暧昧,据闻当初曾一起出游,晚上都住在一个帐篷里。
都住一块了,大长公主还如此美貌,但凡杨狗是个正常的男人,就该忍不住吧!
所以,许多人觉得二人之间应当是越过了鸿沟。
“若说黄春辉在时和长安若即若离,那么杨玄接手后的北疆,和长安便是敌人。
失去了长安的钱粮支持,北疆的日子会格外煎熬。
此刻还看不出来什么,就如同是一头猛虎,饱一顿饥一顿的,用不了多久就会虚弱不堪。”
“你的意思,便是坐观北疆与长安争斗,等北疆衰弱时,再一鼓而下。”
“是。”
“为何不能进攻?”
“大长公主,林雅等人势大,恕臣直言,当今并未完全掌控大辽,此时出征,军心不稳。”
“军心……你说说。”
“军心是敬畏,将士们敬畏帝王。可有个前提,这位帝王必须有令将士们敬畏的本事。”
“我明白了,英武的帝王能让勇士效命,而柔弱的帝王只会令将士们瞧不起。”
“大长公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