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一波箭雨下来,马贼果断逃了。
一边逃,一边骂骂咧咧的。
“饿死这帮子草原野狼!”
金万冷笑道。
陈希说道:“说是马贼,实则多是那些小部族。没粮食了就扮作是马贼去抢掠,抢一抢的就觉着抢掠比放牧更轻省,从此就专门去做马贼。”
“该绞死他们。”金万冷冷的道。
“兴许竖杆子也不错。”陈希说道。
“老夫厌恶杨狗的一切,唯有两件事喜欢。”金万说道:“京观,与竖杆子。
当然,老夫希望有一日能把他竖在杆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身体渐渐下滑,听着他的惨嚎,一点都不遗漏。
直至杆子穿出他的嘴,再一刀砍掉他的脑袋,放在京观的最上面。
那么,老夫此生就算是圆满了,死而无憾。”
你此生没有这个希望……陈希微笑道:“您一定能得偿所愿。”
“一定!”
夕阳下,金万认真的道。
同样在夕阳下,老贼和王老二在城中左转右转……前方带路的人一直不回头。
“二哥,他是谁?”胖长老问道。
王老二摇头,“锦衣卫的人,别问。”
“哦!”
锦衣卫,这个新近成立的机构让桃县上下心中一凛。
瘦长老说道:“这是密谍啊!可密谍不是朝中才有吗?”
王老二道:“哪个朝中?”
“长安。”
“长安谁管事?”
“陛下啊!”
“陛下,凭什么管事?”
“那是天子呢!老天的儿子。是神灵。”
“你见过神灵玩儿媳妇的吗?”
瘦长老,“……”
“只有人才会这般无耻。”王老二看着夕阳,憋了许久。
二哥这是要憋出一首诗来?
连老贼都期待不已。
王老二长处一口气,却没吭声。
“老二想什么呢?”老贼问道。
“我方才在请求老天爷赎罪,又告诉老天爷,让他下次生儿子看仔细些,有的孽种,生出来就扔马子里淹死。”
一直转到个巷子里,前面的男子回身,指指房门。
老贼上前。
“今夜丑时初动手,那时候比较冷,也比较懒散。”男子说道。
老贼拱手,“多谢了。对了,这等消息你等如何得知?”
男子有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说话的语气也是如此,平静的让人觉得这人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兄弟们轮番蹲点,查到了这个消息。”
“辛苦……”
“死了两个兄弟。”
老贼低头。
男子大概是许久未曾和人说话了,“副使说过,密谍就该扬威域外,令异族丧胆。而不是蹲守在城池这种,为帝王打听谁谁谁有反心,谁谁谁不够忠心这等蠢事。所以,应该的。”
老贼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男子张嘴笑了,门牙少了一颗,看着就是个愚民,“按理不该说,不过,今夜之后,我便能换地方了。锦衣卫力士,田七,见过诸位。”
“好名字。”
众人进了宅子,把大车也拉了进来。
随即,关门。
田七给他们弄来了粮食。
“要大锅,别弄的一直冒烟……”田七细心的交代着,“否则外面有人看着家里面的炊烟一直往外冒,就会猜测里面究竟住了多少人。”
这活的够辛苦的。
老贼令人烧了一大罐子热水,丢几块羊肉下去,煮了一会儿就好了。
肉汤就干饼子,吃了之后,田七说道:“歇息吧!”
这一觉睡到了子时。
醒来后,大伙儿就着下午烧的水,吃了点干饼子和肉干。
然后等待。
田七准时出现在屋子外面。
他换了衣裳,腰间带着长刀。
“准备吧!”
老贼点头,“辛苦了。”
田七咧嘴一笑,“不辛苦,回头还请给指挥使说几句我的好话。”
“好说。”
花花轿子人人抬的道理老贼门清。
“出发!”
外面只有一队军士在懒洋洋的巡夜,三十余人在田七的带领下绕过了这队巡夜的军士。
……
城外,杨玄领军已经到了。
黑夜中,燕北城看着就像是一头巨兽,格外威严。
“也不知老贼他们可曾到位了。”
赫连燕看着有些紧张。
姜鹤儿说道:“燕儿你慌什么?”
“我哪慌了?”
“不慌你摸我的腿干啥?”
“那不是我的手。”
可这里就她们两个,姜鹤儿一下就蹦了起来,然后才发现被赫连燕给骗了。
“呸!”
赫连燕笑道:“难怪郎君说你是个迷糊的性子,哈哈哈哈!”
“你就担心锦衣卫出岔子,可对?”姜鹤儿冷笑。
“不担心。”
不担心才怪。
这是锦衣卫第一次干涉战阵,若是失败……
赫连燕恨不能自己冲进去,亲自去突袭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