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对啊!
这话里话外,把皇帝当做是了什么?
「我违背了皇帝的指令,把北辽打的苦不堪言。我违背了皇帝的指令,来到化州拯救灾民……这一切,在皇帝的眼中,是叛逆。那么我就想问问,什么才是忠心?」
杨玄的声音回荡在州廨中,外面的行人也止步倾听。
「在我看来,谁把百姓放在心中,谁以百姓为重,谁便是忠臣。谁把百姓当做是牛马,平日里往死里压榨,大灾大难来临时,弃之不顾,谁便是叛逆!」
所有人都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觉得,好像一个东西被颠覆了。
「这个天下由谁来组成?」
「是辛苦劳作的万千百姓!」
「这个天下,谁有资格来评定忠心与背叛?唯有百姓!」
「为官,先做人!」
「去!打开粮仓,去拯救那些在寒风中哀鸣的百姓!」
一个小吏走出来,行礼,转身而去。
一个官员犹豫了一下,行礼,转身出去。
更多的官员没有行礼,默默而去。
廖江尖叫道:「杨逆,你不得好死!」
杨玄拔刀过来,狞笑道:「我一直想给长安送个礼,可礼轻了丢脸,这不,你就送上门来了。」
「你要做什么?」廖江一边后退,一边喊道:「陛下饶不了你!杨逆……杨国公……国公……耶耶,饶了我……」
刀光一闪而逝。
杨玄指着地面的人头,说道:「告知长安那个蠢货,人,我替他杀了。再代我传句话给他,百姓在哀嚎,你还能安坐梨园中享乐,你的良心呢!昏君!」
那些还未走出州廨的官吏浑身一震。
秦国公杀了使君!
他甚至称呼长安的皇帝为,昏君!…
这个天下,要乱了!
这一刻,这个念头在所有人的脑海中闪动。
有人说道:「使君死了,谁听从杨国公的号令,多半会被视为从逆。」
有人捂着肚子,「老夫肚子疼!」
「哎哟!老夫不行,见血就晕!」
陆陆续续走了十余人。
剩下的官吏面面相觑。
有人问道:「王主事,你为何不去?」
主事王秦安指指自己的胸口,「老夫也想避祸,可这里过不去!」
「长安事后清算……」
王秦安说道:「做人,总得有豁出去的时候。老夫蝇营狗苟半生,本想就此混过去,可今日听了秦国公一番话,老夫却怕了。」
「您怕什么?」
「和被秋后算账比起来,老夫更怕到了地底下祖宗问老夫这些年是如何为的官。」王秦安大步走出州廨,喊道:「聚拢民夫,去城外修建营地。打开粮仓,在城外熬煮湖湖,立刻去做!」
快马往各地去了。
整个化州沸腾了起来。
龙苍县县令毛毅得知消息后,愣住了。
主簿
高悦倒吸一口凉气,「名府,秦国公斩杀了使君,这是冲着长安叫板啊!」
「关键是,他称呼陛下为昏君!」毛毅捻着胡须,面色难看。
「这是乱命!」有官员说道:「咱们可置之不理。名府,紧闭城门吧!三千骑仓促而来,不可能攻破县城。」
毛毅看着高悦,突然问道:「到今日为止,龙苍多少灾民?」
高悦说道:「大约六千。」
这个数据名府是知晓的啊!
为何明知故问?
众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