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他亲自叩门,门开,门子看看他,“是孙郎君啊!”
“正是老夫,赵公可在?”孙贤问道。
“阿郎在。”
“还请禀告,老夫有事请见。”
门子回身交代,有人进去禀告。
大户人家的规矩,硬是多啊!
孙贤笑了笑。
赵赟正在看信。
信是长安某位权贵寄来的,信中隐晦提及了长安如今的大好局势。
——帝与国丈联手之势已成,我兄在北地当择机振臂一呼。
振臂一呼?
老夫是想振臂一呼却不是为了什么帝王!
赵赟黝黑的眸子含笑,讥诮的把信收好。
当下局势渐渐明朗,皇帝老了,若是驾崩,唯有越王能继位。越王继位,杨松成等人便是无冕之王。随后,大唐必然会乱。
“那便是我赵氏的机会!”
赵赟起身,正好有仆役来,“阿郎,桃县那位孙贤求见。”
“他?”赵赟眼中有讥诮之色“请了来!”
幕僚吕远进来,“此人来,怕是桃县有什么动静。”
“不外乎便是出兵!”赵赟说道:“此人屡次来套近乎,面目可憎。”
“那,可要老夫敷衍他?”
主人家不好出手逐客,便令幕僚出面,几句话,来人自然会主动告辞。如此,也不至于把此人得罪太深。
若是以后用得着此人,幕僚就会上演变脸绝技。
“不必,虽说家中打探来的消息不少,可听听他如何说,也好。”
赵赟起身,“更衣!”
少顷,赵赟见到了孙贤。
“见过赵公!”
孙贤很是恭谨。
一番寒暄后,孙贤说道:“桃县最近事儿不少,杨玄身边的仆妇被刺杀,杨玄震怒,悬赏十万钱捉拿凶手”
这事儿赵赟知晓,但依旧故作不知的道:“竟然这般胆大吗?”
“可不是,不过,这也是他对头太多的缘故。”孙贤笑道:“再有,老夫来之前,听闻军中已经开始准备出征了。”
“这次是打何处?”赵赟问道。
“不知,不过军中开始训诫将士,说不得骄矜,戒骄戒躁。”
“这般谨慎”赵赟眯着眼,“莫非是仓州?”
“赵公也琢磨过?”孙贤问道。
“好歹关系到北疆的兴衰,赵氏也是北疆的一份子,如何能不关切?”赵赟叹道,“去岁征伐,今年又征伐,这年年起兵,军民疲惫啊!”
“这是”孙贤试探看着他,“穷兵黩武啊!”
“这话不能胡说!”赵赟摆摆手,“对了,你此次来作甚?”
老夫来通消息啊!
孙贤笑道:“老夫今日来赵氏,站在大门外,就想到了当
年赵子他老人家的风采,不胜敬仰啊!老夫当时就在想,若是能来赵氏读,想来便是死也值当了。可再看看自家老朽,不禁莞尔。”
赵赟神色平静,不接茬。
孙贤起身,“如此,老夫告辞了。”
“留下吃了饭再走。”赵赟留客。
“您这边忙碌,老夫家中俗务也不少,都是为了稻粱谋啊!下次下次!”
“那就慢走,吕先生,代老夫送送孙公。”
“客气客气!”
吕远把孙贤送走,回来说到:“此人看来是想让家中儿孙来赵氏读。”
“老祖宗的学问人人觊觎,赵氏的名头就如同是金子,人人都想扑上来,用牙齿咬,用指甲刮,好歹弄些下来。”
“那孙贤这里”
“一个豪强罢了,蝇营狗苟之辈,没得玷污了赵氏的学堂。”
吕远只是随口一提,“不过他带来的消息却很是要紧。阿郎,杨玄统军多年,从未这般慎重过,可见此次征伐不简单。”
“打下龙化州之后,北辽震动。他此次再出兵,便是要重创北辽之势。可想好想,做却难。一旦出兵,便是在北辽的肚子里搅和,四周都是敌人,弄不好,便是全军倾覆的大祸。
赵赟说道:“此人历来攻伐犀利,百战百胜,如此便自信满满。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此次北辽定然会倾力以对。赫连春与林雅联手那威势岂是北疆一隅之地能抗衡的?老夫看啊!此次他必然大败!”
吕远心中一动。“若是他大败,咱们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