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块石头砸在城头上,两个守军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砸飞了出去。接着石头翻滚,一路碾压,直至冲下城头,落在下面。
“犀利!”
苒进摇头,“可惜咱们没有。”
“人命罢了,我们不缺!”
尚国能的声音冷酷的令春光也失去了温度。
苒进终究没有这般冷血,建言道:“要不,轮换吧!”
北疆军的攻击节奏很稳,敢死营突击,锐气渐渐滑落后撤离。就在守军松一口气的时候,弩车和投石机发威,持续打击守军。
“不用。”尚国能看着从容撤离的敢死营,“老夫说过,人命,我们不缺。这等时候不可示弱,要让杨狗看到我军的果敢。”
“咳咳!”
身边有人干咳。
是赫连督派来的使者,有监督之意。
“轮换吧!”使者说道。
“嗯!”尚国能看着使者,“这是何意?”
“是大将军的意思。”使者说道:“大将军让详稳在坚守数日后示弱,让北疆军以为破城不远了。”
“如此,为何此刻才说!”尚国能眼中多了血丝,看着颇为吓人。
攻城战进行了六日,这时候示弱,在尚国能看来便是做缩头乌龟。
此刻他的脑海中都是赫连督那个小人的各种丑态,一时间火气竟然难以压制,骂道:“狗东西,为何?”
使者退后一步,拿出一份文。
苒进接过文,是赫连督的亲笔,正是令使者在第六日或是第七日提醒尚国能示弱的意思。
他把文递过去,尚国能劈手夺过,先冷冷的看着使者,再缓缓低头。
少顷,他把文捏成一团,使者也失去了耐心,冷冷的道:“详稳是想抗命吗?如此,可先杀了下官!”
杀赫连督的使者,这便是谋反!
尚国能心中暗恨,回身道:“依令而行!”
“详稳这几日担心城防,有些疲惫。”苒进说了一番好话,使者此刻只求完成大将军的交待,至于以后,等他回去,自然会把今日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知大将军。
麻痹!
尚国能欺人太甚!
使者微笑道:“那就好。”
苒进随即安排了下去。
城头撤下了一半军士。
杨玄此刻正在琢磨赫连督的用意。
“盯着赫连督!”
这是不变应万变。
杨玄有些恍惚,“当年我便是赫连督这等打法,敌军势大,我便以一股人马牵制敌军主力,用奇兵突袭,屡次得手。赫连督今日用这等法子,倒是令我想到了那些年。”
班门弄斧!
他笑了笑,“裴俭!”
“在!”
“你领两万人马,在大军右翼提防赫连督!”
“领命!”
裴俭稳重,却足智多谋,有他在,杨玄也就放心了。
“国公,林骏!”
韩纪尽到了一个谋士的职责,提醒杨玄小心老巢被抄了。
“林骏穷兵黩武若是倾巢而出,至少能有五万大军。”江存中分析着三州之地的情况,“若是他胆子大一些孤注一掷,甚至能出八万大军。”
当然,那八万大军并非都是锐,不少都是才放下锄头的农夫或是牧人。
但即便如此,依旧能令北疆头痛。
“我带来了八万大军,留守的军队要看护庞大的北疆,以及长安的可能突袭,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一刻,杨玄不禁感慨着时机的重要性。
若是舍古人没有崛起,那么杨玄开春后不会选择北进,而是会先灭了林骏。
卧榻之畔,岂容它人酣睡。
这是他的本能反
应。
但舍古人崛起,时不我待,他只能把林骏搁在一边,全力扩张。
如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林骏的疯狂。
不过杨玄随即想到了自己的谋算,不禁哑然一笑。
他都要准备灭三州之地,林骏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桃县防御不会有问题,陈州那边特别是太平,有些凶险。
最要命的是,现在是春耕时期!
“国公。”韩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不懂兵法,但他明白大势,“南贺怕是会冒险出击,否则今年的春耕就完了!”
“我知。”
这是杨玄多年来第一次重大误判,带来的后果很严重。
“我本以为林骏就算是要出击,也会谨慎,没想到”
杨玄说道:“此事乃是我的过失。”
这时敢死营再度出击。
很快城头就传来了欢呼声。
“国公,城头突破了。”老贼欢喜的道。
“哦!”杨玄抬头看去,就见一队敢死营军士在城头占据了一块地方,后续的在拼命冲上去,准备扩大突破口。
“那么容易?”杨玄第一反应是有诈。
江存中一直在观察战局,说道:“先前守军一直很坚韧,这一下,有些假,看!反击来了。”
城头一波反击,把敢死营的突破口缩小了一半,接着僵持
“城中不乏人手,这是游刃有余,欲擒故纵?”老贼在拽文。
杨玄眯着眼,“示弱,为何示弱?这是想诱惑我军。那么,为何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