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镇南部!”
谢畅说道:“他们过了好几年的安生日子,杨玄令他们攻城,这是索要报酬来了。“
沈长河说道:“镇南部实力如何?”
谢畅说道:“若是一对一,他们不是咱们勇士的对手。”
从皇叔在潭州时开始,三大部就是潭州圈养的狗。
只是后来这条狗被杨玄毒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最终被整合成了镇南部,为杨玄放牧。
楼梯搭在城墙上,接着一个个镇南部的勇士一手盾牌,一手扶着梯子,嘴里咬着横刀,就这么一步步往上爬。
“放箭!”
城头不时飘落箭雨,一波波洗劫着对手。
“投石机,往前……放!”
北疆军这边,投石机阵列延伸射程,把石块投放到城头之后,打击对方的预备队。
刚开始,镇南部的勇士很猛,前赴后继的在冲杀,竟然破了几个口子,站稳了脚跟。但很快就被守军赶了下去。
“势头不错!”裴俭说道。
可半个时辰后,镇南部的勇士看着竟然懈怠了。
他们攀爬如蚂蚁,慢的令人怒火中烧。上了城头后,不说果断扩大突破口,而是不慌不忙的固守,随后看到敌军动用预备队,就主动往下撤。
“不大对!”
韩纪说道:“镇南部故意松懈了下来。”
杨玄说道:“问辛无忌!”
辛无忌已经在处置了。
他的身前滚落两颗人头,可那些勇士依旧慢腾腾的。
守军一看就乐了,你慢,那咱也慢。
双方仿佛是在上演一出配合默契的对手戏。
“这是把我当做是傻子了?”
杨玄微笑。
主辱臣死,周围的文武官员都低下头。
“我等无能!”
辛无忌在杀人!
咆哮着砍了十余颗脑袋。
于是,镇南部的攻势便猛了些。
一上午过去了。
镇南部在吃午饭,辛无忌没顾上吃饭,开始巡查抚慰。
“说是要让咱们去送死呢!”
“潭州打下来,陈州当面就没了对手,咱们就无用了。北疆不养无用之人,安置咱们还得要田地和宅子,不如让咱们攻城,耗尽在潭州城下!”
“好毒的心思!”
辛无忌平静的听着这些牢骚,晚些回去,当牙说道:“可汗,小心兵变呐!”
下午,攻势再起!
镇南部就像是一头老牛,被抽打一下,就快一些,晚些,涛声依旧。
但你很难说他们不卖力……上千
死伤的代价,让人无语。
“主人,那些头领在暗中撺掇,小人无能!”
回到大营后,辛无忌来请罪。
“你可能掌控?”
杨玄坐在上首,下面站着两排文武官员。
他的声音平淡,可辛无忌却脊背汗湿,颤声道:“能!”
杨玄颔首,“那么,我拭目以待!”
辛无忌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那些首领默然看着他。
气氛不对。
辛无忌坐下,沉默良久,说道:“最近有人在散播谣言。”
当牙看了一眼首领们,低声道:“可汗,下面的勇士,心散了。”
”便是因为谎言的缘故!”辛无忌冷笑道:“谁在散播谎言,本汗一清二楚。什么打散,什么送死鬼。一群蠢货,以前赫连春在潭州时,你等是什么模样?狗!被人不屑一顾的狗!如今主人把你等当人,却不想做人!”
一个首领苦笑,“可汗,咱们……真没攻过城。”
“谁攻过城?”辛无忌沉声道:“别人能攻城,为何我镇南部的勇士不能?”
首领们沉默着。
辛无忌说道:“明日,本汗若是看到有人懈怠,杀!全家为奴,作为悬赏,赏赐给最勇猛的勇士!”
这是草原的规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辛无忌摆摆手,首领们告退。
出了大帐,他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聚在一起,听不清说什么,只有嗡嗡嗡的声音传来。宛若苍蝇。
“他们在密议!”
大帐内,当牙说道:“可汗,要小心。”
“他们想谋反?”
辛无忌冷笑。
“不能逼迫过甚。“当牙说道:“其实,这些年来,草原勇士们就如同是商人,上面给钱粮,他们保护草原。
可听闻要打散了镇南部。可汗,一旦打散,勇士们能做什么?放牧?桃县决计不会允许他们留在草原上。那就只有种地或是做工一途。可汗,勇士们耍刀玩枪惯了,弄不来那些啊!“
“不就是杀人杀惯了!”辛无忌说道:“还是那句话,主人说东,谁若是敢往西,本汗亲自割下他的脑袋,挂在大帐外。包括你!”
当牙欠身,“是!”
“去吧!”辛无忌摆摆手。
当牙告退,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辛无忌的眼中,多了些晦暗不明的东西。
当牙在大营中晃荡着,晚饭后,首领们继续议事,由头是收拾白天不肯出力的麾下。
镇南部的构架依旧保持着三大部的原状,可汗掌控一支最强大的军队,首领们各自有自己的人马,可汗不干涉,但能调配。
数十首领在不算大的帐篷中坐着,挤作一团,声音嘈杂,而且热的令人心烦意乱。
“明日还要继续攻城,咱们当如何?”有人问道。
“老夫说过,咱们是替死鬼,可有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