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贼笑眯眯的指着谢畅。
“你亲自来偷袭大营,城中谁在接应?”杨玄问道。
谢畅默然。
跪下的一个将领说道:“是沈先生!”
“沈长河?”
杨玄微微一笑,“老熟人了。”
但林骏令沈长河坐镇潭州……为何?
是觉得谢畅能力不够还是什么?
几个问题在杨玄脑海中转动,他问道:“可有联络的手段?”
“三长两短!”那个将领继续说道。
“什么三长两短?”
“号角。”
“试试!”
杨玄说道。
呜呜呜……
号角长鸣。
潭州城城头,沈长河听到了号角声。
“成了!”
“沈先生,出兵吧!”城头一阵欢呼。
沈长河却说道:“派一队斥候去!”
“沈先生!”
众人不解。
“速去!”
沈长河冷着脸,众人赶紧应了。
等斥候出发后,沈长河幽幽的道:“谢畅此人优柔寡断,且最是嫉贤妒能。此人对老夫看似客气,可老夫却察觉到了些许不屑之意。他若是破了大营,必然会拖延,等自己的功劳足够多北疆军溃不成军后,才会令人传信。”
“如此,才能羞辱老夫!”
众人愕然。
“希望老夫错了。”
沈长河当然希望谢畅能一举破敌,但从他的观察来看,谢畅此人心胸狭隘,不可能留下功劳给他。
众人沉默着。
一刻钟!
斥候没回来。
沈长河回身,“看守城头,明日,死战!”
城头死一般寂静。
斥候没回来,只有一个缘由……被围杀了。
北疆军内乱,谁还有这份心思?
“那是个坑!”有人轻声道,声音在安静的城头传出很远。
“谢使君败了,骑兵没了,城中就一万不到的步卒。”
“大部人马都被林使君弄走了,咱们怎么办?”
沈长河回到住所,两个男子在等候。
“潭州守不住了。使君那边什么意思,也该说了吧!”
两个男子才是林骏真正的心腹。
“使君说了,若是潭州守不住,便令我等带着沈先生离去。”
“那潭州呢?”
这两个是好手,修为极为出色。
“潭州,送给杨玄!”
“送?”
“使君本想用潭州来消磨北疆军,没想到却败的如此快。”“老夫明白了。”沈长河深吸一口气,“使君在筹谋什么?”
“知晓了,也不能说!”
“多久走?”沈长河问道。
“咱们的人控制着一处城门,马上走。”
夜里遁逃相对容易,追兵很难追。当然,逃也不容易,不小心马蹄子踩空,就只能靠着双腿跑路。
“潭州城好歹得留个人。”
沈长河起身,“老夫想到了一个人,来人!”
一个随从进来,“沈先生。”
“让马河来。”
马河来了,一脸怅然。
等进来看到沈长河面色发黄,躺在床榻上气息奄奄时,他不禁落泪道:“沈先生,何至于此?咱们还有潭州城在,守住就是了。”
沈长河惨笑道:“老夫激怒攻心,一时间竟然起不来了。潭州如此,老夫心急如焚……”
“下官来!”
马河毅然道:“沈先生只管养着,下官来守城!”
“你……”沈长河犹豫了一下。
“下官誓与共潭州城存亡!”
马河走了。
一股子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沈长河坐起来,后面转出来个男子,说道:“沈先生好手段,可这位大才就这么丢在潭州,不可惜?”
沈长河说道:“此人是大才,可心性却过于偏激,且无情无义。谢畅怎么说也容忍了他许久,可一朝得势,此人便格外猖狂,仗着老夫撑腰挑衅谢畅。此等人兴许大才,可坏事的本事也不小。”
他换了衣裳,“此人多年落魄,老夫只是激了一下,便慷慨激昂,主动请婴。城府不够深。”
潭州城的西门悄然开了些,十余骑出城,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