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孤有些怀念小河村的日子。
哪怕距离帝位不远了,可秦王却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更为怀念那段岁月了。
要去祭祀,主持的自然是礼部,但秦王却把玄学也拉了进来,令礼部
那些因常年累月查找资料而眼力下滑眼中,以至于看人都是眯眯眼的官吏们大为不满。秦王令人把宁雅韵请进宫来,二人商议了一番祭祀的事儿,休息时,秦王说了自己对当初那段岁月的困惑。
「按理吧!孤一旦登基,便是天底下最为尊贵之人,可为何孤却觉着,小河村的那十年,才是孤最幸福的十年?」
「人人都追逐幸福,可幸福从不是钱财与名利能买到的。」宁雅韵和秦王在外面溜达。
「你看看李泌,从第一次发动宫变到现在,他快活了吗?老夫觉得不然。这些年他一直蝇营狗苟,一直在与人勾心斗角……」
「可他乐在其中。」秦王知晓那种滋味。
「整日都在琢磨如何与人争斗,如何攫取权力,你觉着乐呵吗?」
秦王摇头。
「看看那些豪商,整日只知晓挣钱,妻儿老小丢在一旁,锱铢必争……看似日子过的很踏实吧?」
「和帝王差不多。」
「是啊!」宁雅韵微笑道:「一个人如何幸福,还得看他想要些什么。至于一个人该追逐什么,这没个定数,只要不害他人,自己喜欢就好。」
秦王点头,「孤明白了。」
「你一直明白,只是临近那个位置,有些患得患失神智有些浊了。」
秦王偏头看着虚空,蹙眉想着。
「是有些。」
秦王想通了这一点,顿时心中一畅。
「活的越简单,这人就越惬意。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那便给自己寻个乐子。」
「什么乐子?」
「与天斗,与人斗。」
过了几日,秦王出了长安城,往恭陵去了。
他带上了妻儿,还有舅父一家子,以及一些臣子。
这一路秦王就当做是郊游,不时令歇息,带着妻儿四处玩耍。
有臣子进谏,「殿下,这一路当恭谨才是。」
「恭谨在这。」秦王指指心口,「这以后再想这般齐整的出远门可就难了。」民间祭祀祖宗,实则也是郊游。
当看到恭陵时,天气转冷。
秦王遥遥看着陵寝,「阿耶便在那?」
「是!」守陵的甘愿恭谨的道。
一群大鸟突然飞来,在秦王的头顶上盘旋。
众人愕然。
「鸟儿!」
李老二欢喜叫嚷。
秦王抬头,眯眼看着鸟群。
远处,一个男子走出了林子,看着秦王一行人,热泪盈眶。
「是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