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再过来些。」秦王拉了他一把。
怡娘进来时,便看到父子二人肩并肩坐在一起,秦王拿着奏疏给阿梁解释这件事儿内里的含义。
「……帝王就靠着奏疏知晓天下诸事,可奏疏可都是实?难道就没有弄虚作假的?定然有。这时候就需要敏锐,且谨慎。若是拿不准此事真假,可令人下去核查……」
阿梁点头。
「怡娘来了。」秦王看到怡娘,笑道:「今日拘了你小子半日,去吧!」
「是!」阿梁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了。
「是不是太早了些。」怡娘过来。
「不早。」秦王说道:「阿梁此刻正是性格渐渐成型之时,不在这个时候雕琢,过后再想纠正就晚了。
「教导就好,接触政事……」怡娘有些担心的道:「毕竟,以后就怕父子猜忌啊!」
「这话也就您敢和孤说。」秦王笑道:「先前秦泽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可却不敢说话,哈哈哈哈!」
秦泽尴尬的道:「殿下雄烈,奴婢……有些怕。」
秦王笑了笑,「父子猜忌是天家常事,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权力。在权力之前,亲情泯灭。在孤看来,这等父子,与仇人何异?」
「殿下还在壮年呢!」怡娘隐晦的道。
「子壮父老,这便是猜忌的源头。」秦王看史书大抵比所有人都多,「人活着,总得给自己寻个爱好。有人喜欢写字画画,有人喜欢游山玩水,可帝王呢?
帝王被关在深宫之中,就算后宫中全是美人儿,可也会日久生厌。
如此,唯一的爱好便是权力,便是操控天下人的喜怒哀乐……」
秦王的话令怡娘心悦诚服,「殿下一眼便勘破了帝王心思。」
「不是什么帝王心思,只是一个穷极无聊的男人在宫中渐渐变态的故事罢了。"
秦王指指自己,「孤来自于乡间,从小就喜欢在无边无际的荒野中奔跑,最不喜被约束。权力看似甘美,可也是枷锁。孤不会作茧自缚!」
怡娘微笑着在宫中行走。
她属于二进宫,且一进宫就被皇后委以重任……自由。
宫中谁能自由?
皇后都不能。
可怡娘就能。
她没有具体差事,可皇后有重要事儿总是会让她去参详。连皇帝那里她也时常过去。
「当初便是她带着殿下逃了出去,这份功劳足够她享用不尽了。」
「是啊!可惜当初不是我!,
「你可敢冒着被杀的风险带走殿下?」
「我……我自然是敢的。」
怡娘对这些充耳不闻。
她去了皇后那里,正好吴珞也在。
「娘娘。」
「你来的正好。」周宁指着吴珞,「带着她去挑选寝宫。」
吴珞起身,「奴不敢。,」
周宁说道:「伪帝带走了不少人,宫中空荡荡的,晚上我出去都觉得荒凉。去吧!」
「是!」
吴珞行礼,随着怡娘出去。
有人和管大娘嘀咕,「该是您带着她去的,也能套个交情。」
和后宫嫔妃套交情,在以后好处多多。
管大娘冷冷看着宫女,「你以为这是套交情?」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