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洪试探道:「不知庄公此来是……」
「寻你们掌教饮酒。」
庄信提提酒葫芦,咽喉动了一下,打开塞子又灌了一口。
呵呵!
几番试探,庄信就是不说来意,江洪也就歇了心思。
霍伦是在后面的院子里见的庄信,这里是潜山内部,就算是说些什么,也不用担心有人告密。
「老霍!」
庄信见到霍伦,咧嘴一笑,捶了他肩膀一拳。
霍伦轻松避开,指着他笑道:「还是这般大大咧咧的。」
「我玄学修的是洒脱,我酒兵系修的便是这等洒脱!」
二人相互寒暄了一番,霍伦问道:「听闻玄学如今在长安又执掌了国子监,算是春风得意了。」
「掌教其实并不想重回国子监。」庄信说道:「只是陛下盛情难却罢了。」
「好歹,也是一份基业!」说实话,霍伦很是羡慕玄学这等被帝王罩着的惬意。
「老霍,如今潜山在益州可还好?」庄信问道。
「哎!」霍伦叹道:「好不好的,还活着罢了。」
「就没想过换种活法?」
「你这话……」
「伪帝在益州穷兵黩武,潜山大概也少不得被他骚扰吧!」「那位遣使来潜山,让潜山派出好手去护卫他。」
「你答应了?」
「桐城的校场都扩建了三次,校场上每日喊杀声震天响,你觉着老夫能不答应吗?」
「也是。」庄信点头,「其实,人呐!得宽容。」
「这话没说错,可得看人来。有人睚眦必报,爱株连。」霍伦看着庄信。
「睚眦必报,是对外。株连也是如此。关中啊!老夫出发前正在风起云涌,不过,有人说了,不搞株连那一套。」
「哦!果真?」
「老夫难得出来一趟,你觉着便是为了骗人?」
「也是。」
「老霍,你这里可有美酒?」
「有倒是有,只是你不嫌弃太绵软?」
「这世间的美酒,就如同世间的美人,各有千秋啊!」
「走,老夫带你去!」
「今日不醉不休!」
当时,霍伦被庄信灌的大醉。
他在呼呼大睡,庄信却飘然而去。
江洪挽留,庄信却说难得出来,要在益州各处转转。
霍伦醒来时,江洪在等候。
「弄些水来。」
霍伦头痛欲裂,几杯茶水下去犹自觉得不舒服,竟然想吃甜食,江洪令人去寻,最终寻来了饴糖。霍伦连吃了几大块,吃的胃酸直冒,这才罢休。
他用布巾擦擦手,干咳一声,「糖吃多了,痰多。」
这不是废话吗?
江洪想知晓他和庄信谈话的结果,却不好催促。
「富贵多了,骨头软。」霍伦拿着水杯喝了一口茶水,幽幽的道:「长安那位帝王的意思,最低要求,便是要求我等方外不得干涉这场同室操戈。」
「掌教如何想的?」江洪觉得这事儿有些令人纠结。
「蜀地封闭,进出艰难,故而蜀地人固执,且守旧。蜀地不少人都觉着桐城那位才是皇帝,而长安那位乃是逆贼。」
霍伦的咽喉涌动了一下,有些后悔吃多了饴糖,「可如今天下大势渐渐明晰,长安那位一统之势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