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莫要开玩笑,辽铮铮铁骨刚正不阿,怎能用跳脱二字形容?”张辽干咳两声,绷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回道,对上他们家主公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绷了一会儿实在绷不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主公,这不能怪我,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您是没见过公孙伯圭,见了之后保准不说我跳脱。”
他承认他的话有点多,但是那公孙伯圭能和他不相上下,可见那人平时有多无聊。
身为一州的主事者,还能话多到这种地步,可想而知那家伙是真的不擅长处理内政,但凡他多管点儿政事,就不会有心情说那么多话。
看看他们这里,能和他聊天的只有孙伯符那个半大小子,其他就算是吕奉先也都来去匆匆,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为什么?因为他们忙啊!
那些要管政务的先生们不必说,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得他们来处理,就高顺那个只处理军务的家伙都不喜欢和他们唠嗑,这不是忙的没空说话是什么?
所以啊,以他在幽州的所见所闻,他可以笃定公孙伯圭对他们没有威胁,如果公孙瓒想开战,那就先杀刘虞再干仗,幽州没了刘虞,那家伙支棱不了几天。
原焕无奈看着神采飞扬的武将,将刚才那个觉得这小子开始有几分像史书上那个有勇有谋威震逍遥津的张文远的自己拍飞,摇了摇头温声问道,“刘伯安现在怎么样?”
张辽咧咧嘴,“有吃有喝,除了没有自由,权利甚至比之前还大。”
公孙瓒那家伙仗着人落到自己手上跑不掉,不让他干活太浪费,把原本送去他将军府的公务也挪了一部分给刘虞处理。
美名曰:敲骨吸髓、压榨到底!
第90章 烽火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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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公孙瓒和刘虞,张辽感觉他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两个人之间大戏一出接一出,去一趟幽州可谓是长足了见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世上能有那么离奇的事情。
刘虞的十万大军败在公孙瓒挑出来的几百个士兵手下,以少胜多之事自古有之,可以拿刘伯安不会带兵当理由敷衍过去,可以理解。
可是公孙瓒抓住刘虞之后那么放心的把军务政务都分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更离谱的是,刘伯安还没有趁机搞小动作,他堂堂州牧,被人关起来之后就那么老老实实让干啥就干啥,跟没干架之前一模一样,甚至还干的更起劲儿了。
为什么啊?
张辽不理解刘虞是怎么想的,公孙瓒把整个幽州的军政大事都交给他了,他想联系之前的旧部完全不费劲,结果可好,他非但没有一点儿打翻身仗的意思,说不让出门还就真的一步都没有出去过。
有的人卧薪尝胆也要干翻老对头,有的人刀子都递到手上了也不动弹,就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没办法,他不是刘虞,他也不知道那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就,那家伙自己高兴就好。
张辽深谙吐槽的精髓,全程连喘气儿都不需要,连说带比划给他们家主公描述他在幽州的所见所闻。
他能写字认字已经很不错了,送回来的信上短短几行字完全不足以表达出他的震惊,具体如何还得当面谈。
还有就是,他这次不觉得是他没见识,真的是公孙瓒和刘虞太会玩儿了。
原焕饶有兴趣的听着,有张文远惟妙惟肖的模仿,之前传回来的信更显得干巴巴,只是等张辽说完想接两句,张口却是抑制不住的咳嗽。
张辽听见咳嗽声打了个激灵,连忙起身把打开的窗户缝合上,脸上的兴奋很快变成懊恼。
他回到邺城后立刻来主公这里回话,对邺城最近的情况不太清楚,早知道主公正病着,他就先去官署找文若先生了。
这些天外面暖和,原焕心血来潮带小家伙们出城踏青,当时没觉得有哪儿不舒服,回来之后就开始咳嗽,被灌了不少苦药不说,还被身边的大人孩子一起数落了一顿。
他以为的身体好转并没有变成现实,依旧不能随便造作啊。
“喝几副药就好,文远莫要担心。”原焕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缓过来之后又喝了一口茶,身体依旧坐的板正,“公孙伯圭和刘伯安能不能一直和平共处尚未可知,中山、河间那边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先按兵不动,且看公孙伯圭接下来能不能容得下刘伯安。”
刘虞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什么事情放在他身上都好像很合理,他也懒得去猜那家伙究竟是韬光养晦还是真的认命认栽,比起猜刘虞,琢磨公孙瓒接下来会怎么做更简单。
幽州的兵马掌握在公孙瓒手中,刘虞是死是活都要看公孙瓒的意思,如果公孙瓒愿意留下刘虞,幽州或许能安稳几年,如果公孙瓒忽然变了主意,不出半年,幽州必定再次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