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斜眼看着骆俊,撇撇嘴阴阳怪气的说道,“国相多虑了,袁公路要防备荆州刘景升,能派来豫州的兵力有限,豫州郡县无人是王爷的对手,正是我众敌寡的时候,此时不开战,等到谯郡向四周求救求来救兵,岂不是白白丧失大好机会?”
“公则说的在理。”刘宠点点头,抬手让骆俊不必多说,“袁氏已经是秋后蚂蚱,荆州刘表看袁术不顺眼已经很久,本王拿下豫州,刘景升拿下南阳,一旦豫州开战,荆州立刻就会起兵支援,此战本王必胜。”
豫州只有陈国一处安稳,其他郡县久经战乱,百姓不安兵无战意,正是他们出兵的良机,非等到对方养精蓄锐士气昂扬再开始打,他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王爷。”骆俊还想再劝几句,然而即便他再怎么劝,刘宠只认准一点,谯郡的那点守军不是他的对手,刘表能牵制住南阳的大部分兵力,豫州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们刘姓宗亲可以守望相助,袁氏可不一定,袁公路袁本初哥俩儿之前掐的要死要活,袁绍在并州听到他和刘表联手干掉了袁术,指不定还要感谢他们俩。
啥也别说了,明天就出兵拿下谯郡。
郭图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连忙跟上这位听劝又有行动力的新主公,他这次真是走了大运,还好袁术让他回颍川老家待命,如若不然,他哪儿能遇到那么好说话的新主公。
骆俊追到门口,又被郭图挑衅的眼神气到半死,眼看着他们家王爷死活不听劝非要往歪路走,只能恨铁不成钢的转回去。
王爷身边的两位宠臣发生争执,其他人都不敢说话,等刘宠和郭图相继离开,这才围在骆俊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
郭图小人只会霸着王爷不撒手,他们跟在王爷身边已久,于情于理都和国相更亲近,左右他们陈国兵强马壮,十几万大军的大军拿下豫州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也不用太担心。
而且即便败了,他们家王爷身为汉室宗王,袁术也不敢对他做什么,王爷碰了钉子自然就知道那郭图不可信,吃了亏就知道究竟谁最可靠,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散了吧散了吧,先让王爷开心几天再说。
骆俊叹了口气,看着外面昏昏沉沉的天色,揉揉眉心只得作罢。
接连半个月都是晴天,正适合行军赶路,陈国和谯郡挨边,大军从军营出发,不到一日的时间就兵临谯县城下,旌旗猎猎杀气腾腾,十万大军围在县城外面,城门处的卫兵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关了城门,一溜烟儿跑去官署汇报去了。
就是和城外的刘宠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卫兵脸上完全没有惊恐的意思,仔细看甚至还有几分兴奋。
等了那么多天,可算见着正经的兵了。
是的,如今的谯县不只有郡府的驻军,还有赵云带来的三万精兵,谯县是豫州治所,刘宠想要对豫州下手,十有八九先打的就是谯郡。
毕竟除了谯郡,其他与陈国相邻的几个郡县他也不好动手。
颍川汝南世家众多,贸然开打容易得罪人,只和袁氏一家作对他还可以,直接对上汝颍之地的所有世家,他怕不是得提前给自己找块风水宝地做阴宅。
何况颍川是郭图老家,他要是敢撺掇陈王攻打颍川,等颍川世族缓过劲儿来,整个郭氏在颍川都没有立足之地。
陈国东边的梁国又是个夹缝中求生存的地方,梁王宁可花钱消灾也不愿意多事,不把人逼到绝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用兵,俩人都是汉室宗王,封地相邻,平时关系也不错,陈王也不会把人往死了逼。
数来数去,还是谯郡最适合下手。
陈国境内兵马十几万,陈王一下子就带走了十万,留在陈国的那些兵马分布在各个县城,都在翘首等着他们王爷得胜归来。
骆俊猜到事情可能没有他们家王爷想的那么顺利,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谯郡谯县的兵马虽然没有他们多,但是带兵的年轻将领很是神勇,明明是守城,却生生打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明明兵马远不及他们,愣是没让他们占半点好处。
袁术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等人才,为何以前没有听说过?
不只骆俊懵,刘宠自己也很懵,对面那白马白袍的年轻小将到底是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袁术手下有此等英才,打袁绍的时候为什么不让他出战?
然而,更令他们傻眼的不光有横空出世的赵云,还有郭图口中绝对不会出兵的孙坚。
乌程侯在陈留等了好些天,等赵云那边传来消息说陈王刘宠率领陈国兵马倾巢而出围攻谯县后立刻行动,直接带兵把陈国给拿下了。
骆俊留守后方,手里却没有太多兵马,陈国的兵被刘宠带走大半,这时候的陈国内部空虚,别说正经兵马,就是没有武器的黄巾贼黑山贼他们都抵御不了。
留守陈国的官吏被尽数关进大牢,直到牢门锁上,都没能反应过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孙坚贼子竟然真的趁人之危,如此行径与贼寇何异?
乌程侯就知道干这种事儿容易被骂,所以他根本没去大牢,左右这次只是来帮忙,又不是真的打地盘,不需要他来解决后续问题,只要等到赵子龙那边干掉刘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