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容易藏人,被近百万的黑山贼肆虐了那么多天,附近郡县的猎户早就改了其他营生,山里贼寇横行,有猎物山珍也被山贼先弄走了,他们进山也找不到东西,还有被贼寇抓住的风险,不如趁早改行。
义带人出去跑了一个遍儿,私底下还悄悄派人去并州察看情况,幽州那边有张辽在,并州许久没有动静传出来,他们家主公不太放心,怕袁本初偷偷使坏,这才让他悄悄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在袁本初手下干过一段时间,对那人的性子还算了解,偷偷摸摸干坏事儿听上去掉价,但是袁本初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并州离冀州很近,但是那是走官道,要不惹人注意的混进去还挺费劲儿,袁本初大事儿上靠不住,小事儿上还挺细心,以前也没见他把进冀州的各个关口看那么严实。
义派心腹偷偷潜进并州,自己大张旗鼓的在太行山附近巡视,等心腹回来说并州和以前一样乱得没边儿,这才放心的回邺城。
他说什么来着,颜良文丑根本不顶用,俩人全都有勇无谋,想凭武力把匈奴人打服,他们俩还不够格,就这袁绍当年还想把他踹了给他的爱将腾位置,也不看看那俩人比不比得上他 文泰。
义在新主公身边待的顺心,同僚武将也都没什么心眼,有什么矛盾打一场就能解决,很少背后偷偷摸摸使绊子,主公也不像袁绍那样时常猜忌,一会儿担心他造反一会儿担心他自立,说到底还是看他不顺眼。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们家主公身边不缺武将,他也没本事造反,每天打打仗巡巡逻,还时不时就有奖赏,简直是他梦想这种的武将生活。
他们家主公多好一个兄长,袁本初不老老实实当弟弟,也不知道天天都在想什么,老天要是给他一个这样的兄长,他做梦都能笑醒好吧。
义越想越觉得袁绍脑子有问题,回到邺城后找他们家主公汇报了此行的收获,除了走公账的奖赏之外还得了三坛新酿的烈酒,刚酿好就这么烈,窖藏之后岂不是跟喝刀子似的?
好!这才是他们铁骨铮铮男儿汉应该喝的酒!
将军高兴的很,走出州牧府立刻拐去隔壁吕奉先府上 瑟,正巧吕布刚从军营回来,俩人二话不说先打一场,打痛快了才耐下性子坐下来拼酒。
他要干的事情不多,每天去军营溜达几圈,遇到不听话的兵油子就揍上一顿,他的武力值在那儿摆着,就算是他身边的亲兵,在他手下也撑不了十个回合,更不用说其他士兵,城外大营不用他亲自盯着,溜达几圈就能让他们熄了小心思下劲儿训练。
在他手里只是挨揍,到了战场上就不只是挨揍,而是丧命,现在多吃点苦头,将来打仗就能活下来,他吕奉先天赋神力尚且不忘每日练武,其他人没有他的天赋还想偷懒,现在偷懒,战场上就是别人的军功。
军务有专门的主簿处理,主簿处理不了的就送去官署政事厅,吕奉先这个主将再清闲也不会主动埋进竹简堆,现在变成纸堆了也一样,武将只要打仗就行,动脑子的事情不要找他。
三坛酒水对俩人来说只是毛毛雨,武将们酒量大,再好的酒他们也能喝个十坛八坛,只是没想到这次的酒不光喝着烈,后劲儿还挺大,三坛没喝完俩人就全趴下了。
他们俩喝酒之前吩咐了不准打扰,府上的下人也不敢进去,秋天的晚上并不暖和,好在武将们身上火气大,趴在食案上睡了一夜也只是感觉腰酸背痛,没有受寒着凉。
吕布迷糊着坐起来,捂着脑袋有点头疼,让人煮两碗醒酒汤送过来,然后捶捶脑袋不耐烦的问道,“不是说了只要不是主公有事就不要来打扰吗?大半夜的扰人清静!”
“将军,文远将军来了。”卫兵帮着酒碗食案挪到旁边,心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不是半夜,将军你醉迷糊了。
“张文远回来了?”吕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抬腿踢踢旁边的 义,甩甩脑袋眯起眼睛,看到外面天色大亮嘟囔了一句听不懂的话,等醒酒汤端过来后一饮而尽,被酸得一张俊脸皱成一团,好在是终于清醒了过来。
张辽轻车熟路拐到这里,大老远就闻到有酒味儿,人还没进来就开始大声嚷嚷,“吕奉先,你哪儿弄来的好酒?”
有酒喝竟然不等他回来一起,对得起他刚回邺城就往这儿跑吗?
吕布白了他一眼,晃晃手边的酒坛子,感觉里面还有一点,直接拎起来扔过去,等张辽毫无防备的仰着脖子一口闷然后咳了个惊天动地,然后嫌弃的退远了点。
就这酒量还想讨酒喝,和郭奉孝一起喝果子汁去吧。
义喝完醒酒汤,瞥了一眼呛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的年轻人,表情和吕布如出一辙,他们不心疼被呛到的人,只心疼那几口被喷出来的酒。
主公只给了他三坛,下次再想喝估计要等到中秋主公设宴,太浪费了,真是太浪费了。
等会儿,他记得张文远之前去了幽州,现在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应该是刚从幽州回来才对,主公会不会也给他三坛?
昨天吕奉先喝酒喝的太急,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这样的烈酒应该细细品味,既然这小子喝不了,不如把美酒匀给他们,他们能喝。
俩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坏心思,耐着性子等张辽咳嗽完缓口气儿,然后一左一右过去讨酒。
张辽警惕的看着他们,连忙退后两步跑出去,“我过来就是想借地方洗个澡吃顿饭,连夜赶路累得要死,还没来得及去见主公,不打架哈,赶紧赶紧,快准备饭菜,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别耽误本将军面见主公。”
吕布撇撇嘴,“跑的还挺快。”
嘴上说着,也没忘让人给他准备衣物送过去,府上士兵不少,找个和他身材相仿的人很容易,随便拿件没穿过的衣服将就一下就成,他可懒得让人去两条胡同之外的府邸拿衣服。
义活动活动筋骨,看了眼天色就要告辞,他得回家一趟,就不留这儿吃早饭了。
吕布摆摆手把人送到门口,额,房间门口,约好下次什么时候继续喝酒,低头嗅着自己满身的酒臭味,啧了一声也跑去清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