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
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没有一个能靠得住吗?
郭祭酒有气无力的趴在书案上自怨自艾,眼角余光瞥到正在嘲笑他的吕大将军,脸色一变赶紧恢复正常,只能他看别人笑话,不能让那个别人看他笑话,尤其不能让他吕奉先看。
沮授嘴角微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自己桌上的公文分出去一部分送到郭祭酒面前,忙点好,忙起来就没空胡思乱想瞎胡闹了。
有沮授当榜样,其他人有学有样把挑出来的要紧事情送到郭祭酒跟前,不一会儿,书案上需要处理的公务就多了一大摞。
郭嘉:……
你们做点人吧。
原焕看着下属们“其乐融融”“相处甚欢”,面上不由带了笑意,把荀 递过来的几封信全部看完然后屈指敲敲桌面,“原想着多派些人去徐州,现在看来并不需要大动干戈。”
徐州沃野千里,境内淮河、沂水、泗水河流众多,交通便利位置特殊,不光适合种地,于战略上也非常重要,唯有一点不好,没有足够的武力就守不住那兵家必争之地。
徐州周围扬、豫、兖、青四州,即便陶谦活着也不容易守住,或者说,大汉十三州,哪一州都很重要,缺了一个都不行,没有足够的兵力和理政之才,最大的可能还是拿到手转头就丢。
天下未乱之时,徐州富庶百姓殷实,自从中平五年黄巾复起,陶谦去徐州平定叛乱,各郡县就一直没缓过来,陶恭祖此人于平乱之上的确有些本事,只是时不时犯糊涂,身边没有奸佞还好,偏偏他身边还有个以“虔诚的佛教徒”自居的笮融,如此一来,他的糊涂对百姓而言就是天大的灾祸。
黄巾洗劫之后官吏洗劫,世荒民饥不是儿戏。
有陶谦给笮融撑腰,徐州别的官员也说不上话,糜竺虽然是实打实的徐州别驾,只是他这个别驾是陶谦为了寻求糜氏的财力支持给出去的,官儿给出去了,实权却没怎么给,话语权其实还不如笮融。
而且笮融重点祸害的是下邳彭城等地,糜竺是东海郡人,鲁肃是临淮郡人,稳住自己老家的情况最重要,陶谦不管笮融,迟早有人替他管。
事实证明,明哲保身是个好主意,就是惨了直面大祸害笮融的下邳百姓。
徐州治所在下邳郡,下邳陈氏在徐州小有名气,陈登此人更不可小觑,难得的农业方面的人才,可惜陶谦不会用。
原焕无声感叹了几句,提笔给糜竺写回信,刘备身边能用之人不多,他自己担任州牧,徐州别驾依旧是糜竺,也不一定是他不想换人,而是身边没有人能担此重任,只能让糜竺继续当别驾。
徐州大世族不多小世族不少,陈登在陶谦手下不受重用,又眼睁睁看着笮融敛财修庙造佛塔,城里城外的百姓家里没有存粮即将活不下去,庙里大摆筵席给佛像镀金身,但凡有一点为国为民的想法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陈元龙心塞塞了那么久,能熬到陶谦被杀才和糜竺联手,父子俩对陶恭祖也算是仁至义尽,这么个厉害人物,让他闲着多可惜,陶谦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原焕笑吟吟看了眼端坐在一旁的吕奉先,看他们家吕大将军满脸茫然,眸中笑意更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家奉先没什么心眼儿,还是不要去徐州掺和他们聪明人的角斗了,最多不过半年,刘备就会前往荆州,不如提前去南阳布置一番。
不能看陈登在徐州前途惨淡就不拿人家当回事儿,对农事上心也不代表人家玩不转计谋,如果没有陈元龙在背后推动,历史上他们吕大将军或许就不会凄凄惨惨殒命白门楼。
当然,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以吕布的性子对上曹操和刘备两个狠人,能善终的可能性也不大。
吕布眨眨眼,不明白他们家主公为什么看他,刚才不是说了不准备发兵徐州吗?难道改变主意了?
“主公,琅琊、彭城、东海三国派国相带兵前去,这下邳郡是徐州治所,刘备的兵马屯居在下邳城外,让文远将军过去会不会有点……”荀 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会儿言辞,最终还是表情古怪的说道,“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张文远过去算什么欺负人?”吕大将军终于找到能插嘴的机会,接话的同时还不忘彰显自己的英武,“主公真要欺负人就不会派张文远过去,我吕奉先岂不是更能欺负他刘玄德。”
说到底,还是对面太废物,显得他们这边派谁过去都像欺负人。
荀 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家主公的意思是把刘备逼到荆州和刘表对阵,不是将人赶尽杀绝,真要让吕奉先去徐州,刘玄德和他身边的那几千兵马只怕根本出不了下邳城。
这么一想,让张辽过去似乎还行。
“奉先也不能闲着,刘表想要坐山观虎斗,南阳郡兵马不多,还得奉先亲自过去震慑一番。”原焕敲敲桌案让众人回神,他们的对手不在青州徐州,而在荆州益州。
那边离中原太远,中原的消息传不过去,刘焉当年能转而选择去益州当州牧,当然不可能只因为一句“益州有天子气”,更多是因为天高皇帝远,朝廷想管也管不了,越远越方便他为所欲为。
青州、徐州离冀州近,可以温水煮青蛙慢慢蚕食,但是荆州益州不行,想拿下荆州益州只能靠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