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南宫让一定会顺着女儿转移话题。可今天他却认真的说道:“难道被父皇言中了?吾儿有了心仪之人?”
“父皇!”
“那就是没有了?”
南宫静女娇哼一声,提着裙摆气哄哄的跑开了。
南宫让注视着南宫静女的背影:父皇一定把最好的都给你……
晚膳后,南宫静女破天荒的问南宫让要了一样东西:牧羊居士的那幅《九成宫醴泉铭》,她无法忘记自己的姐姐在看到它时那激动的眼神。
南宫让欣然应允,问清楚了书斋的地址便打发人带了银子出宫去办了。
三月三,龙门开。
春闱会试的帷幕缓缓拉开了。
十年寒窗的莘莘学子只要跳过这道门,便可一展大志。
天还未亮,公羊槐便急匆匆的赶到了考场。
这几个月他虽被禁足,却一直惦记着齐颜。
公羊槐背着箱笼站在台阶上翘首眺望,直到考院的大门即将开启终于看到了一直挂念的故友。
齐颜穿着一袭月牙白的学子服,水蓝色的罩衫、头戴一顶同样颜色的冠带、背着箱笼远远的走来。
公羊槐大喜,跳下台阶大步流星的向齐颜走去。
齐颜看到公羊槐亦加快脚步迎了上去:“白石,别来无恙。”
自初次见面已阔别三年,二人都已十八岁了。
公羊槐的五官已褪去昔日的稚气,身量也如成年男子一般。初相逢时二人还身量相当,如今却比齐颜高出小半个头了。
好在齐颜虽为女儿身但身系一半草原血统,即便身高不及成年男子,也要比渭国女子高挑些。
公羊槐停住脚步,扯着齐颜的手臂将人拉到一旁:“铁柱可是生我的气了?”
第19章
沧海桑田断肠人
“白石此话怎讲?”
公羊槐打量着齐颜,见对方目光澄澈不似假装,便从怀中掏出一方玉佩:“我送你的玉佩怎么退回来了?”
齐颜勾了勾嘴角,温和的回道:“三年前我答应了会来京中寻你,碰巧那日你不在府上,我便托门房将此物转奉。只是想告诉白石:齐颜并未失言。不想竟让你误会了,看来是我思虑不周。”
公羊槐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都怪我,那日不该赴宴的。不仅错过了你,还将你送我的折扇弄丢了……”
“若白石喜欢,待春闱后我再送你一副便是。”
公羊槐将玉佩递给齐颜:“此物是你我同窗之谊的见证,还请铁柱务必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