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率先跳下马车,如从前一样向伸出了手:“殿下。”
南宫静女心头一甜,将搭着齐颜的手心。
可她刚刚站稳齐颜便松开了她的手,仲春初夏白日逐渐变长,此时天色尚早自然也没有主动牵着齐颜的理由。
二人进了府门,南宫静女小声说道:“驸马……”
“殿下请留步,臣先回书房了。”
南宫静女看着齐颜离开的背影,口中泛苦,心头发酸。
怪谁?是自己冷了人家两个月呢。
梳洗完毕,南宫静女穿着白色的丝绸里衣坐在床上:“秋菊。”
“奴婢在。”
“……掌灯。”
“是。”
秋菊取出了大红灯笼点燃,挂在了寝殿门口。
看到红灯自有负责传话的丫鬟向偏殿走去,齐颜一回府就进了书房,这会儿已经裁了一摞宣纸,足有半人多高。
齐颜往砚台里倒了些清水,挽起袖子开始研墨。
书房外传来丫鬟的声音:“驸马爷在里面吗?”
“何事。”
“奴婢冬梅,来给驸马爷传话。”
“进来吧。”
冬梅来到案前,深深地打了一个万福:“寝殿门口挂了红灯,请驸马爷今夜到正殿就寝。”
齐颜研墨的动作一顿,平静的说道:“知道了,容我沐浴更衣。”
“奴婢告退。”
齐颜沐浴完毕,从里到外换了一套干净的,向正殿走去。
南宫静女为何突然掌灯?
齐颜咬了咬内腮,此时自己一点儿都不想和南宫静女独处。
从前积攒的那点儿感动早就被冲的一干二净!
自己的族人打着一个早已“死去”的王子旗号,召集旧部、拼死斩杀额日和为撑犁部报仇。
而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王子在做什么?
南宫老贼杀了一百三十万草原同胞,她却听着仇人的三个女儿将如此消息当做闺房谈资!
不仅什么都不能做,还要以女儿身为仇人之女“侍寝?”
齐颜感觉她心中的暴虐因子叫咆哮着,即将喷涌。
十多年了,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鲜血,南宫一族也该付点利息了!
“参见驸马爷。”丫鬟的请安声打断了齐颜的思绪,她点了点头推开了寝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