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齐颜的肩膀:“我不会让你死的,等你解了毒我就带你离开这儿。”
几日后,齐颜请旨说:趁着玉箫年纪还小,让玉箫搬到承朝宫来陪伴自己。
南宫静女答应了齐颜的要求,派人将玉箫和有荷都接到了承朝宫。
两个小家伙搬来以后,齐颜的笑容似乎多了起来,齐颜每天都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到书房去陪玉箫读书和她探讨学问,耳濡目染之下有荷也时常往书房跑,齐颜便将她抱在怀里,手把手地教她习字,读些“三百千”来给有荷开蒙。
时间过得倒是也快,一转眼就到了陆权的生辰,南宫静女之所以挑了四海台是因为那里距离承朝宫非常远,南宫静女自认为能瞒一刻是一刻,殊不知齐颜早已知晓,直到陆权生辰的前几日南宫静女才和齐颜提起这件事,虽然没说要齐颜同去,但齐颜只是淡淡一笑,主动告诉南宫静女自己身体不好,四海台建在湖上湿寒气太重,自己不易过去。
南宫静女低声解释道:“这个主意是陆权提出的,借他的生辰邀请了从前所有的门生,还邀请了上官武,你应该知道我的用意。你若不想去便不去吧,玉箫有荷得参加。”
……
南宫静女也是着急的,所以才把原定五年的计划提前了不少,陆权的七十岁大寿在内廷举办意义重大,不仅告诉天下武官陆府重归“忠君派”,也能让上官武有所忌惮,最好能趁着上官武在京城时就皆陆权之力削减幽州的军力。
齐颜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南宫静女,无语无言。
南宫静女临走前,齐颜对南宫静女说:“陛下忙完了这一阵,偶尔也到臣这里走走吧。”
南宫静女大喜,以为齐颜多少原谅了自己几分,笑着答应了下来。
齐颜送南宫静女到门口,看着女帝陛下一步三回头地走远,齐颜抓住了一旁的门框,指尖泛白。
后来,齐颜从玉箫口中听说:陆权的生辰很浩大,镇国公老当益壮喝了一斗的酒。
再后来,齐颜听说这场寿宴其实进行的并不愉快,期间新科状元初生牛犊不怕虎,在闲谈环节指出了草原人之所以横渡天堑,攻下数城并非朝廷之过,而是证明了幽州府“形同虚设”,朝廷大军距洛川不下千里如何及时驰援?
幽州府距离临江城不过百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幽州府居然隔岸观火,没有及时驰援。
那位状元郎还说:先帝之所以许以幽州府重兵为的就是抵抗草原人,如今的幽州府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甚至有发展成国中之国的趋势,理应裁撤,将幽州府并入地方,兵丁由兵部统一调配。
上官武勃然大怒,险些拔剑相向,但在场的武官大都收到了陆权的“提点”岂能任上官武撒野?
双方唇枪舌战险些厮打起来,最终还是南宫静女出面做了和事老,将新科状元打入大理寺天牢才平息。
不过陆权也借机邀请上官武在京城住上一阵子,他老了,想和故人之子“叙叙旧”。
上官武被软禁了,拆撤幽州府兵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上官武虽然带了五千幽州府兵入京,但陆权钦点了几位得力的将军,先是送了掺了蒙汗药的酒犒军,又夜袭了兵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这些人。
这些,齐颜都不在乎了。
但是,当南宫静女兴致匆匆来找齐颜说这些的时候,齐颜的心被触动了一下。
南宫静女说:“上官武毕竟是驸马,她不想对不起大姐,准备关上官武一阵子,好言相劝,争取和平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