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敢爱敢恨的齐宝珠,被宋渠折磨成这样,饮雪在旁边看着都憋气内伤,目带可怜。
封月闲没有其他多余的神情,或者说,此时什么神情都不露才是齐宝珠最需要的。
她淡淡嗤笑,却没有否认:
“眼挺尖。”
齐宝珠这里决意已下,只等她的行动。
封月闲从武德殿离开,回了东宫,原本在看兵书,却总觉得不得劲。
她招来饮冰问:“小厨房里还有什么吃食?”
“双色豆糕,奶油灯香酥并椰子盏。太子妃可要用些?”
饮冰说完,见封月闲没有表态,微微一思索,道:
“倒是还煨着老鸭汤,准备晚间给太子用的,方才我去瞧过,火候差不多了。”
“既已好了,便送去罢,免得她身子又出毛病。”封月闲这才道。
饮雪在旁边看着,哪儿还有不懂的,笑嘻嘻道:
“还要请太子妃亲去,才能送进养心殿呢。”
封月闲得意了,舒坦了,挑眉道:“少不得本宫走一趟。”
太子妃又来了养心殿。
茶水房的忠臣摇头叹气,太子妃对朝政果真虎视眈眈,一再出入养心殿,成何体统!
楚王一派在心里猛喊:打起来打起来,最好夫妻反目成仇互捅刀子,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而殿内的宋翩跹只想道,幸好今日未用什么点心,否则喝不下这汤汤水水,封月闲这大猫的疑心病又要犯了。
在宋翩跹用老鸭汤时,封月闲似不经意道:
“宋渠那边,我已找到解决的法子了。”顺道把齐宝珠的事情说了,最后道,“齐宝珠可信,此事我有八成把握。”
事情果真还是朝这个方向发展了。在原本剧情中,也是封月闲和齐宝珠里应外合,让宋渠不得翻身。
宋翩跹捧着青瓷汤碗,喟叹道:“宋渠是自作孽。”
就这样?
太子妃很不满。
她口吻云淡风轻:“他倒是有几分拿捏人心的能耐,两厢制衡,齐家每逢年节也是入宫见女儿的,至今未曾发现。”
大家都没发现,她一收到讯号、就察觉到了异常呢。
封月闲注视宋翩跹,眸微微泛着水润的亮,目光少见地糯软。
宋翩跹颔首,朝着她露出个笑:
“是啊,月闲极为敏锐,便是一点不对,也能发掘出背后异常来。”
宋翩跹说这话时,脸被热汤熏出淡淡绯红,唇红红泛着水光,连声音穿过热气时都被蒸软了,听进封月闲耳中极为熨帖。
她这才惬意眯起眼,大猫的毛尾巴一甩一甩的,尽量淡然道:
“丁点小事,不足为道。”
宋翩跹看着她,表面含笑道:“月闲太过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