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封月闲的茶碗搁到桌上,茶盖偏移了下,发出刮耳朵的摩擦声。
清河警觉住嘴,看过去。
封月闲眼皮轻撩,绽开笑:
“郡主继续。”
封月闲笑起来是极美的,却让清河猛打一激灵,就差直接嘤出声了。
您还是别对我笑了吧!
“我……我还是……先不说了吧?”
清河一副自己很好说话的亚子,仿佛和封月闲打商量似的。
封月闲也很好说话,不急不慢道:
“郡主在宫中小住,也未尝不可,公主您看?”
清河是宋翩跹亲近的,怎么说都轮不到封月闲替她拒绝,否则真是“长嫂如母”了。
看封月闲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清河松口气,暗中反思自己怎么一惊一乍的。她看向宋翩跹,眼亮亮的。
好姐妹一定不会拒绝自己哒,她可最喜欢跟自己见面,听自己说外头谁家小妾正房扯头发的故事了呢!
在清河期待的目光下,宋翩跹歉然一笑:
“夏日总倦乏,你住到宫中,我也没甚精神陪你玩闹,恐拘着你。”
小姐妹……拒绝了寄几?
清河呆呆地眨了眨眼,看起来有点蠢。
封月闲早知是这个结果,宋翩跹一人分饰两角,又怎会让清河住到宫中,时时见面。
见清河跟家里老父亲那只呆头呆脑的红脸鹦鹉似的,封月闲难得慈爱道:
“你既入了宫,不若去看看齐宝珠,她一人住在武德殿,比公主还寂寞些。”
齐宝珠便是二皇子妃,二皇子去守皇陵,皇帝倒没苛待妇孺,齐宝珠仍在武德殿住着。
等太子妃的宫侍往武德殿走几趟,内务府也不敢克扣武德殿份例了。比起往常宋渠在时,齐宝珠的日子好过起来,却难免孤寂。
清河和齐宝珠关系还行,往日宴会还能挽手看花。想起齐宝珠的遭遇,她一愣,爽快站起身来道:
“那我去瞧瞧她,跟她说说外头时兴的戏。”
走了两步,她反应过来:“咦,为什么说她比翩跹还寂寞?”
两个人不是同样没人玩的小可怜吗?
然后,清河就听太子妃慢条斯理道:
“公主这,有我呢。”
“……”
清河看负心汉般看着宋翩跹,您不是夏倦吗?
“……皇嫂逗你玩呢,她不常来。”宋翩跹安抚孩子。
封月闲也不反驳,喝了口甜丝丝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