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如云雾散,香腮漫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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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莹光自额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后,便总往东宫跑。
她以前也想去东宫,但母妃不让,说是皇兄国事繁忙,皇嫂要照管六宫,莫扰了他们。
待她伤好,不知是母妃怜惜,还是因着其他缘由,不仅不拘着她了,甚至还主动送她去东宫,托皇兄指点她习字。
但不知为何,多数都是皇嫂指点她,即使皇兄闲着无事做,也是皇嫂来。
宋莹光去问母妃因由,母妃沉吟后说,许是太子妃极贤惠体贴,怜惜太子身子,主动代其劳。
当然,也可能是太子妃大婚至今,膝下无子,所以很喜欢莹光。
宋莹光恍然大悟。
皇嫂瞧着冷淡威严,原来这么温柔,还很喜欢和自己亲近。
别的不说,何秋婵放心了些。如此看来,尽管封月闲在大事上比男子还凶猛,到底是个心怀母性的女子,有柔软的一面。
宋莹光也明白了,自此,她黏人的对象就从皇兄变成了皇嫂——
明摆着,皇嫂更喜欢自己呢。
“宋莹光最近怎么总来?”封月闲语气嫌弃,“何婕妤也爱上打叶子牌、没空带孩子了?”
宋翩跹喝着茶,无辜道:
“许是见你指点得极好罢。”
封月闲黛眉轻扬:
“把我当夫子使?”
封月闲素有才名,教导幼童识字的确大材小用了,宋翩跹咳了声道:
“下次莹光再来,由我来——”
“做夫子的感觉也不错。”封月闲改口,神情自若。
宋翩跹“噢”了声,保持沉静神色,慢慢品着香茗。
到底没忍住,从唇边逸出丝笑意来。
“……”
封月闲故作无意,边理着字画边道,“到时,等皇太孙立起来了,少不了教他,当拿宋莹光练手了。”
宋翩跹忍住摇头失笑的冲动。
封月闲当真是……明明教习时极为认真妥帖,偏要这般说。
她没有揭穿。
转而因着这句话,想起要进京的各路藩王来。
因地域远近不同,藩王是陆续进京的,想来,离得最近的平津王已快到上京了,近日清河的神色都明亮不少。
“西北王何时到?”
封月闲卷着画轴的动作一顿,答得干脆:
“按来信,应在十日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