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最受宠的千金,还要参加这野路子的泥腿子小队?况且,钱朵朵可是元婴巅峰,几近突破,唐淼只是个金丹。
宋翩跹脑中一转弯便发现许多,但表面上并未多舌,只道:
“你去吧,说好后就回你房里休息,不必再来我这走一趟了。”
“是,弟子告退。”
唐淼离去后,一时半会儿间郁仪还未来找自己,难得独处,宋翩跹将近日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自遇到陆漪后,她们从地浪州来到天风州,在途中得知了有人要暗害郁仪,凌云宗内必有鬼祟,而作祟的人也不难锁定。
若非眼下为郁仪寻药是头等大事,她早就带着郁仪回凌云宗,找那对父女,慢慢的,问个清楚明白。
倒不知这次来天风会的凌云宗队伍里有谁……
宋翩跹顾自思索着,十指交织相抵。对方暗刺失败后,她和郁仪同寝——
仿佛以梭子缓缓梳理开每一根蛛丝般的织线,再细细审察忖度,宋翩跹的指尖轻若蝴蝶,落在了这处,徐徐扇动薄如蝉翼的翅膀。
是这里。
宋翩跹睡眠一向不深,况且以这个世界的设定,修仙者极少需要睡眠,都是以打坐冥想替代的,更何况她这个渡劫?
只有这一晚。
她的记忆缺失了。
而她醒来后,郁仪和自己都安然无恙,甚至一切如常。
不是比她修为更高的人做下的,除了觊觎郁仪身怀的宝物,也没有人有其他理由对自己出手。
不做他想。
宋翩跹虚虚交握的手握到实处,她缓缓吐出口气,又轻叹了声,郁仪啊。
看来这位小主人对自己的替命傀儡,还有其他未写在资料上的,更为隐秘的控制手段。
郁仪控制自己,又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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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余力很短,绿竹婆娑声渐渐消弭。
那缕气息也彻底化为乌有,仿佛只是郁仪的错觉。
咔哒。
门又开了。
进来的却是宋翩跹。
“翩跹。”郁仪意外了下,随即将眼底的警惕藏得很好,她不动声色地遮了遮契兽的飞机耳,“和唐淼说完了?”
宋翩跹应声,朝她走来。
郁仪坐在凳上,微微仰头看宋翩跹。
打开的房门闯进许多和煦白光,她披着光,踩着光暗交界的线朝自己而来。
明媚如春,明净似雪。
分明是极妖娆的面容仪表,郁仪感受到的宋翩跹却总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