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中,生气的却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
保持平衡,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喜欢一个人,却装作毫不在乎,就如同在悬空的钢索上保持平衡,难上加难。
冯芊芊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连给昨晚给兔皮指套收针的时候扎到了手,都能面不改色地把针尖从指头上拔出来,想来宁初阳今天一大早的就提出去割草的事情,当时应当是没看出半点儿异样。
只是……当这人真的要出去了,冯芊芊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倒不是担心接下来几天的个人问题要靠着于念冰了,实在是……其实并不想分开。
宁初阳生冯芊芊的气,冯芊芊生自己的气,于念冰生宋时月的气……
一桌子,三个人,静静地喝着红薯汤,谁都没再提刚才的事儿。
宋时月怂顿片刻,想想走时于念冰的脸色,竖着耳朵等着饭桌上的三人散了,还是磨磨蹭蹭地回了厨房。
脚步咚咚作响,如同小石块敲上地面一般掷地有声。
正收着碗盘的于念冰却仿佛聋了,看都没往门口看一眼。
宋时月背着手走到于念冰的跟前,脑袋伸上前晃了一个,于念冰侧了一下身子,收拾起了没有宋时月的另一边桌子。
“……”宋时月的指尖拨了拨自己刚从外头掐回来的那朵嫩黄色小花,在于念冰完全无视的冷漠下,仅有的那点儿迟疑也暂时退散了。
现在这情况,不该做引人误会的事情。
不过只是一朵,不是一束,不是红的,更不是玫瑰,应该不会想太多吧……
宋时月坚定了一下送花的心,然后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送给你……不要生气啦……”
因为心虚,宋时月的声音有些软,倒是和现在认怂的情况挺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