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是远山中最能打的,却是远山中最聪明的,与越河尊的二弟子有些情意。
而他身旁站着的就是越河尊的二弟子青藤。
青藤也是远山中唯一的女子。
近日,守在远山中的他们收到了师父的来信,听说越河尊给自己找了个小师弟,名字叫宿枝,也不知这个宿枝是个什么东西,便聚在一起,写信问了师父一句师弟是公是母后,草草地准备了一个迎接的酒席。
其中,三弟子蓝蝶性格跳脱,因为远山许久没有新人出现,一时兴奋,把桌子上的酒杯变得像是脸盆那么大,非要灌宿枝一“杯”酒,趁着收徒的热闹机会,在一向安静的远山中好好闹一闹。
等到中午,师父踩着云回来了。
十个弟子伸长着脖子一看,没有看到他身后站着人,顿时有些茫然,等他再靠近些,他们才发现有什么东西趴在越河尊身后。
迎着他们的目光,一只肉呼呼的小手伸了出来,就像是白白的包子,抓着越河尊头顶的发冠,似乎在拔蘑菇,对越河尊非常不尊重。
阿鱼素来很少有表情,见到这一幕只是怔了怔,然后便面不改色地迎上前去,向师父行了个礼,宛如没看到有人冒犯师父。
青藤女不如阿鱼沉稳,便以一脸说不得的表情看向越河尊的身后,瞧见了越河尊身后趴着的那个孩子。
那孩子大概两岁,皮肤白嫩,睫毛很长,有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长得十分地可爱。
似乎是刚刚睡醒,孩子的脸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红色印子。微张的唇上覆着一层口水,看上去又乖又呆。
青藤女心说,要是一般人看到这样可爱漂亮的孩子,也许会忍不住心生欢喜,但青藤女和门下的几个师兄弟都是极有规矩沉稳的人,所以并未对此多说什么,甚至问都没问一句。
只有性子最不沉稳的蓝蝶看了看师父身后的孩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盆,酝酿了一下,将盆递给了师父,说了一句:“给你,接尿用的。”
毫无疑问,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里,蓝蝶都在挨打。
青藤女又想,一般的师兄弟见到师父暴打同门,都会拦一下,但远山的弟子不一般,他们根本就不会拦着。
因为他们看重规矩,性子沉稳,师父要打,就算往死里打都是可以。
所以不拦、不问,一群人就那么背着手站在一边,像是欣赏风景一样,带着沉稳淡漠的表情,看着师父暴打师弟。
越河尊打了半天,就指望着有人来拦一下,但很显然,他门下没有那么善解人意的人。
天黑后,越河尊乏了,就对着鼻青脸肿的三徒弟说:“这是你的师弟,宿枝,因为师父觉得他性子不好,需要重新教养一番,所以就把他变成了孩子,在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他,教会他怎么样做人。”
这话一出,其他弟子都看了过来。
越河尊有十个弟子,但都是妖族。
抱着宿枝的蓝蝶什么经验都有,就是没做过人。
因此,越河尊要妖精教人做人的要求委实难了一些。
但没有办法,与其他面冷心也冷的弟子相比,蓝蝶是唯一一个不会把宿枝照顾死的人。越河尊没得选,只能把照料宿枝的任务交给了蓝蝶。
一日后,看着蓝蝶带着小师弟,让小师弟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乱跑,越河尊满意地摸了摸胡子,觉得蓝蝶很适合照顾孩子。
这件事可行。
一日后,蓝蝶越看小师弟越喜欢,不辞辛苦,直接以自己的口/器去采取花蜜,采完当着小师弟的面,吐给小师弟喝。
这是他最喜欢的食物。
可那孩子盯着面前的汁水却闭上了嘴巴。
这孩子有点挑食。
在发现小师弟不喝之后,蓝蝶想起了某些蝴蝶的习性,又找了一些腐烂的果子,吸了吐出去给小师弟喝。
而后,小师弟小小的巴掌糊在了他的脸上。
蓝蝶有些为难,想了片刻,扭过头茫然地看向了四师弟。等着四师弟如厕回来,他蹑手蹑脚地露出口/器/往净室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