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凛道:“还在查。”
他知道逐白跟陆云戟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所以一点消息都不想透露。
逐白听了也不恼,墨总使铁石心肠敲不出一点缝隙, 陆云戟落在他手里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好下场。
逐白唔了一声, 也不多问, 好像对能不能找到陆云戟一点兴趣都没有。
墨凛问:“殿下有陆云戟的消息吗?”
逐白笑了一声, 感觉墨凛在说笑话,道:“怎么可能, 他恨我还来不及。”
墨凛眼睛一眯, 无法辨别他说的是真是假。
逐白一手搂着一个狐妖,一挑眉道:“你要是知道可以告诉我。”
墨凛道:“我安插几个人在殿下身边, 您应当不介意吧?”
逐白笑了,“随你。”
逐白这样坦然, 墨凛倒觉得没什么意思,他们三人赶到云间城,季原初说话没个边,逐白的态度让人看不清。
墨凛感觉除了自己没人真情实感要去抓人。
画舫上很吵闹,胡峰说是来伺候人的,自己喝得大醉,一个劲儿给逐白敬酒。
结果就过了几轮,他已经醉不行了,逐白纹丝不动,仿佛刚才喝的是茶。
胡峰脑子不清楚,走路一个踉跄摔在软塌上,旁边的妓子笑起来,一个劲儿地去逗他。
胡峰挣扎了一下,彻彻底底爬不起来,完全忘记自己要伺候人,跟他带来的妓子玩乐去了。
逐白搂着怀里的小狐妖,“墨总使请便,我出去透透气。”
墨凛懒得看他。
说罢小狐妖便依偎在逐白怀中,他左边搂着一个,右边还拉着一人的手,暧昧又旖旎。
等走到甲板时,逐白脸色突然冷下来,撑着栏杆吐出一口浊气。
逐白是爱玩乐,喜欢赛马斗蛐蛐,做个样子给那位魔君看,又不是真喜欢玩人。
小狐妖有些纳闷儿,怎么逐白出来透口气还真是透口气的?
逐白倚着栏杆,整个人有些慵懒样,好像一只大猫吃饱喝足厌倦了一般,百无聊赖地盯着远处看。
小狐妖顺着逐白的目光看去,他们特地给这位殿下准备了最好的位置,从这儿看下去,整个天水河一览无遗,能看见沿岸的风景,也能看见有人在岸边玩乐。
如果客人愿意,可以跟人去水中翻云覆雨,听人说在水里干那事是很畅快的。
妖族不像是人族讲究伦理纲常,他们做得更过,行为大胆奔放,他看见一个小妖勾着男人潜入水中。
到处都是淫声艳语,仿佛是个奢靡的盛宴。
但在逐白眼中,世界根本不是如此。
在他眼中,天水河上空萦绕着黑红色的鬼气,河底埋葬着累累白骨,一个累加着一个,就像是猪肉铺子互相挨着的猪肉。
天水河是个巨大的坟场,下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听说这条河是有名的婴尸河,当年为了给天府大人送礼折腾出来的东西。
他倚着栏杆,原本若有所思盯着水波,突然一皱眉,望向某个方向,远处有一艘黑船,隐藏在芦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