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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羡说到做到,一直到周家郎君五十大寿之前,她都没去惹事,——主要是没人去招惹她,别人看她就觉得她“安分”了起来。
唐清满总跟秦浈说:“思先近来可乖了。”
秦浈心想,那是因为村民已经摸清楚了唐斯羡的性子,在她的身上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都不再因为她的言行举止而挑刺。
况且到了秋税的最后期限,他们都在想办法凑齐租税,哪有空去找唐斯羡的麻烦。
秦浈道:“阿唐,你可知你总是在我面前夸她,我会放到心里去的。”
唐清满一怔,有些慌乱:“浈娘,我没有故意在你面前替思先说话的意思。”
她生怕因为自己无意识地夸奖唐斯羡,会让好姐妹产生一种唐斯羡值得托付终身的错觉,从而喜欢上她的“弟弟”。若真的如此,那她就造孽了。
秦浈“噗嗤”笑了,安抚道:“我知道,我说笑呢!”
唐清满松了口气,随即又纠结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跟唐斯羡该何去何从。唐斯羡顶替了她弟弟的身份活着,注定无法嫁给喜欢的人,也无法娶妻、欺瞒另一位女子。
这么一想,她才猛然记起自己竟然没问过唐斯羡的想法是怎样的!
她曾怨过唐斯羡与她不亲近,也不肯吐露心声,可实际上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唐斯羡至少问过她的想法,是她自己藏着掖着不肯说。而她却从未问过唐斯羡的想法是什么。
她纠结了两日,想找个机会和唐斯羡聊一聊,结果唐斯羡去给周家送鱼那日,忽然有个中年妇人上门,乐呵呵地对她道:“唐姐儿,你可真是好福气呢!”
明明是寒冬时节,她手里却还摇着一把蒲扇,唐清满认出了这是村里的媒婆,神情顿时便戒备了:“我怎么就好福气了?”
“有人来向你提亲,你说这不是好福气是什么?”媒婆笑道。来这儿之前,她是做过功课的,知道唐清满的条件,故而对自己说亲又多了几分把握。
“谁向我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