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意手里紧紧攥着抱枕一角,身子弓成虾状,一副睡得极其安稳的模样。
季然放轻脚步走进休息间, 低眸就见女人的高跟鞋横躺着, 两只正好分布在沙发两侧。
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脱鞋的。
季然没忍住轻笑了声,蹲身拾起典意的高跟鞋, 规整摆好。
似是察觉到她的动作, 沙发上的女人吧咂嘴, 身子往前蹭了蹭, 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摇摇欲坠,季然抬手把她重新推进去,女人抱着小毛毯滚了圈, 迷迷糊糊哼了声,像是让她别吵,鼻腔隐约透出鼻音。
“猪吗,这就睡着了。”季然盯着典意的睡颜,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帮她把毯子严严实实掩好了。
明明昨晚就睡挺久的了。
“不,不是猪,我才不是猪。”睡梦的人皱了皱眉,下意识否决。
季然笑容微敛,看着女人发丝覆在面上,抬指,勾到耳侧,“那谁是猪。”
典意只觉面上痒痒凉凉的,抬手胡乱抓了下,拨开那挠人的玩意儿后满足地吧唧嘴,嘟哝着,“是……是破折号,破折号睡着了。”
女声很低,像喉咙里吞了口水,含含糊糊的,又有些像刚学说话的小朋友,很是可爱。
“噗,傻子。”季然莞尔,手指小心翼翼在女人额上一点,“午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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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意一觉睡醒,已是傍晚。
暮色四合,殷红的火烧云几乎灼了半边天。
她扫了四周一圈,空荡荡的,办公桌还维持着她睡前那个状态,看来季然还没开完会。
再看时间,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