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贫了,别乱动。”肩头是红得最严重的,深红色癫痕萦着印子发散,药膏点上去,典意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呜哇哇哇季大然你轻一点啊。”典意疼得泪花绕着眼眶打转,她拼命仰起头,瞪大眼,“我不哭,我不能哭,谁烫伤就哭了的……疼啊!”
典意死死仰着头盯着车顶,意图把眼泪憋回去。
季然被典意这浮夸的表情逗笑了,“疼就哭,憋着有什么意思。”
“害!当然得憋着了,小孩子才哭,我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典意吸了吸鼻子,抬手揉了揉眼,敛去水意,“我典某人从来就不哭。”
“傻子,”季然手间动作放轻了,语调淡,“下次别挡了,反正又不止一次了。”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次。
镜头内典父的慈父人设做得多好,镜头外他就有多冷酷。
典父稍有点不顺心,就会拿她出气,轻则不饭吃,重则关在柴房,关到需要两人镜头同框时才放她出来。
这种情况还是身份曝光,典意回到典家后,典父担心典意口风不严实会泄了话,这才有所收敛。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典意的出现。
季然敛眸,试图打碎过往记忆碎片。
典意沉默了几秒,扭过头淡淡开口,“不,要是有下次,如果我看见了,我还是会挡的。”
季然一怔,直直看着典意映在窗边的倒影。
似新燕尾羽上翘的睫毛,杏眸明亮又澄澈,与平时的打趣不同,语调平静淡然,像是某种承诺。
“你先别骂我,我没冲动也没傻,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典意飞快瞟了季然一眼,低声为自己辩解,“我有分寸的。”
“你看噢,和肖家的婚约还在,我还是颗可利用的棋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只会怼怼我,但是对你……”典意沉吟半晌,才道,“然然,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