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请你扛大梁的,可不是让你拍木偶戏。”魏楚喝了口冬瓜茶,笑着对关梦说,“之前我告诉你宴唯是个怎样的人,现在我要你自己成为她。领悟是一个过程,慢慢来,不用着急。”
关梦捧着半个西瓜,想起之前赵惊墨和她说的话:“黄河江水滚滚,你总是要下去走一遭的。”
不淌这趟浑水怎么知道黄河从哪里来,不走进这场梦,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庄周还是蝴蝶?
今天是柳希龄第一次来探班,她坐在并不显眼的角落里,可周身的气场却丝毫不容人忽视,即使一言不发,也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
关梦没看见柳希龄,她今天的戏份很重,镜头不多但情绪要求非常饱满,她每拍完一场下来都要关上一段时间的禁闭,少则几分钟,多则半小时才能从戏里走出来。
大家都夸她休息调整了两天回来,演技突飞猛进更上一层楼,魏楚也点头,笑着说:“感觉对了,就是这样。”
周围一片赞誉,但关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将要做成什么。
表演是一种成全,她在同时成全两个人。
柳希龄公务繁忙,但隔三差五地会来片场,一如既往地呆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自她探班频繁后,那个地方便从无人问津的角落变成了心照不宣的王座。
大家其实摸不清金主boss来到底干嘛,柳希龄每次来了就只坐在车上,看看当天拍摄的胶片,时不时隔着大半个片场朝棚里远远地望上一眼,偶尔叫导演或者两个主演上车坐坐,这么多天了,很多人只看见豪华到极致的房车隔三差五地停在那,一停一整天,却不见大美人boss从里面出来。
弄得沈双竹都有点受不了了,“她怎么天天往片场跑?”
有公司不去,成天往这待着,连视频会议都搬到车上开,要说她多重视这部剧,也不见得,她连车都不肯下,这么多天了还没真正踏上片场的地,想见谁就把人叫到车上,皇帝也就当到这份上了。
偏偏还周全体贴得不行,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剧组的人觉得柳希龄是个尊重员工热爱艺术的好老板,任谁也不会想到她根本瞧不起娱乐圈。
关梦说:“我让她有空多来看看。”
沈双竹挑眉:“嗯?”
关梦沉默片刻,笑了笑,“她是该多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