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却边使劲喘气,边抬手颤巍巍的指林子,“他,孙,咳咳,孙先生救治的是他?这,是有伤的体格?”
水时一听孙先生,眼睛一亮!好了,他还能再编一编!
“唉,这都是孙先生的药效,他醒了以后就这样了,力气太大,自己都控制不住,冬子哥你可别怪他。”说罢水时赶紧凑上前乖巧的给冬生拍后背顺气。
冬生逐渐喘匀了气,惊魂未定的摆手,“既然是药效,我也不能怪他。”说罢站起身,“但你平时可小心,别叫他伤了你,太吓人!”
水时连连点头,冬生却依旧不放心,但也没办法,天黑了,不好在水哥儿这多待,便收拾了仿佛帮自己挡了灾的破水桶,揉着脖子,拿着水时给他的跌打药,下坡回家去了。
边走还边想,“这什么药,我也吃点?可太厉害了!”但又回想起那恩人伤的极惨烈,便歇了心思,什么力气不力气的,还是命重要!他可还没娶媳妇呢……
水时送走了冬生,松了一口气,但回头看了一眼林子,依旧放心不下。于是回屋卷了一根火把,糟心糟肝的爬到林子里找符离。
本来想骑着马去,在暗森森的树林子也有个依靠,可小马精着呢!它可是瞅见那个大煞星进了林子了!马害怕,马不去!
可狼崽子又太小,淘气的紧,别到时候符离没找到,半路还得到处抓那小崽子!于是,只得水时自己,借着火把的光亮与渐渐氤氲开来的月色,独自走在林中,四处张望。
要说他家后坡的林子本就不大,是当初水哥儿的父亲特意留出来,养一些鸡鸭活物的,连带种一些竹子与菜果,只是近十几年来荒废了,便杂乱起来。
这里与东山的暗藏危险的林子不能同日而语。没什么猛兽,连鸟都少,很安全,最多担心一下,自己别被破树枝子绊了脚就好!
可是水时是一个正常甚至有些柔弱的小哥儿,他在暗夜中两眼一抹黑,只能瞎寻摸。
但符离不一样。
他天生是圆月下的猛兽,黑夜中的狩者。
符离的竖瞳已经完全扩张开来,丝毫的光线都被折射进他的瞳孔中。风吹的树叶,休憩的鸟雀,尽都清晰的在他眼底。当然,也包括那只踟躇在暗林中的雌兽。
那个小东西正压着嗓子,呼喊自己的名字呢。符离卧在树上没动,他喜欢听树下那人这么喊他,这叫他觉得自己是也是个“人”了,不再介于万事万物之间,难以界定。
符离,阿史那 符离,是林水时对他的鉴别与定义。
只是,当水时走到树下,符离皱了皱鼻子,雌兽身上沾染了别“人”的味道,这让他不舒服,让他心里躁动,最终尖利的两颗兽牙磨了磨嘴唇,呲呼出来。
水时刚才不慎还是被地下鼓起的树根绊了脚,实实在在的摔了一跤!此刻正仔仔细细的走在树下,怕惊动热河村里其他人,小声喊符离。他知道,如果符离在这里,无论多小的声音,他都听得见。
找了半天,林中仍旧不见动静,他正仔细往树林间看,却忽然觉得从树上跃下一只什么!直到自己被压在树干上,后颈被犬牙抵住,水时才确定,这是符离。
符离在他身后喘着气,抵住水时的脖子,不断往他身上沾满自己的气息,雄性无法掩盖的占有欲在作祟。
水时已经被这样对待过一回,但感受到那副能咬断野兽脖颈的牙齿既抵在自己后颈处,依旧有些胆寒。符离越来越用力咬,喉咙间发出威慑的兽类共鸣。
水时攥着火把的手越来越紧,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埋怨,“你,你别老咬我脖子!可疼!”
只一会儿,符离退了几步,手臂夹着水时,纵身一跃,水时在黑夜中探索了好久的林子,被这人几个步子就走完,直至跃回屋中。
两人刚落地,水时却闻了闻厨房的味道,啊呀一声,“糊了!糟了!”
他赶忙跑到灶边,紧急的掀开锅盖,用木铲翻动锅里糊底的羊肉与栗子,今天的晚饭,看来并不如何美味。
夜半,水时给符离换好药,细细包扎后。就鼓着腮帮子,丧眉搭眼的坐在灶旁吃糊饭,而符离却扯了一块生羊肉,面不改色的撕咬嚼食。
水时看着一时气闷,这饭糊了怪谁!他到好自在!
于是咬了咬牙,抄起一颗糊栗子,就塞进符离那尖牙还尚且外露的嘴中。哼,也叫他尝尝这苦味!
符离一愣,水时也反应过来,跟着一愣。随即脸唰的就红了。
他,就是说,可能最近有些得意忘形的胆肥了!水时决定要努力克制自己,毕竟,中午那种社死现场,一次就够了,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感谢大家支持!一会儿接着码!太晚了,明天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