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离仰头咆哮,水时被抱的很紧,两人的身体仿佛没有间隙,他侧耳贴着这人的胸膛,浑厚声音的共振让他耳朵与脸颊微微发麻,但他却从来都没有这么安心过。
符离吼声变调,声音开始缠绵而低沉,且长短不一,水时仰头,看着不断在符离脖颈间隐没又闪现的兽纹,那金色的繁复纹路时而消失,时而显现出来,并从脖颈蔓延至脸颊与眉眼。既野性又肃穆。
符离在一连串长嗥中告一段落,他低头蹭了蹭水时的脸颊,又注视着水时的眼睛。目光专注而深刻,珍惜的爱慕中蕴含着剽悍占有欲。
水时微冷的身体被看的发热,两人细微动作间的摩擦更让他羞怯又难耐。符离喘着粗气,侧头歪在水时细腻的脖颈间咬吮了一口,便磨着微痒的牙根,一把将水时抗在肩上,在山岭间奔跃而去。
水时有些呼吸急促,不敢去看符离的健壮的身体,但依旧抿着嘴,单手搂住符离的脖子。这是他的了!在东山有些微寒的冬日,他要从这幅雄阔的身躯上,汲取灼热的体温与饱足的爱。
水时顺从的被符离扛到了狼巢,即便是在无人的山林中不着片缕,他依旧有着现代文明赋予他的强烈羞耻心,直到被安置进那个他熟悉的狼巢中,才稍有放松。
不过,他马上就更紧张了,温暖的巢中,两人坦诚相对,所有的眼神都不能躲闪,所有的欲望都不及掩饰。
那轮月亮被野兽含住,在火热的爱欲中融化成了一股潺潺的溪流。
将近傍晚,小白狼终于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狼群,它累极了,一路的寻找与一天的跋涉,让这个依旧是幼崽的小东西筋疲力竭,最后在狼巢下方的山梁上,爬至一半,便哼唧一声趴住了。最终,还是被狼王嫌弃的叼住后颈,一摆头,甩上了山。
小白狼当即被摔的头晕眼花,咬牙切齿的,但依旧敢怒不敢言,它须得找到自己的“靠山”,并且要回到水时身边才行!
它正暗自运气,要嚎两嗓子叫人,却鼻子一耸,闻到了那两个人的味道!这回可找到了,小崽子腰也不疼了,爪也不软了,晃着小屁股就往符离的狼穴中跑。
只是一路上气味怪怪的,它只当是水时又研究出了什么人类吃食,也不在意。可临近巢穴口,它刚晃了一眼里头,就听平日对自己很纵容的符离,朝它发出极度凶狠的恐吓低吼,小狼从没经历过,当即就在原地被吓愣住,最后又被狼王迅速的叼住后腿。平日威风极了的狼群之王,匆忙间,灰溜溜的把崽子叼回自己狼窝。
小崽子反应了一会儿,一旁的兄弟姐妹都来找他扑咬玩耍,它却在想,狼可听见巢穴里边水时在一停一顿的喊叫,还哭呢!真过分,怎么能叠起来打架,这可太欺负“人”了,它对小伙伴都不下这样重的手!
它决意,等自己长成一个骁勇的狼,就去替水时出气,如今的话,如今……
小狼看着父亲站在对面很铁不成钢的眼神,便要学着符离那样在兄弟身上欺负一下,显示一番勇猛,结果被狼王一脚蹬飞。
尚且年轻的狼王已经决定了,必要再生一窝!要再挑一只好好培养,这小傻子不能要。
水时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狼穴外天光已亮,他恨恨的咬牙,自己必要在这不知昼夜的□□中挣脱!要见见天空的颜色,要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他费力的抬起束缚在腰间的粗壮手臂,只是这一动,身后那只不知餍足的野兽便警醒的猛然睁眼,下意识抬手有搂住水时的细腰。水时腰间酸痛的很,直伸手去拍那只恼人的手臂。
“嘶,拿开!”
符离只得放手,于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雌兽缓慢的爬下兽皮,然后,跪在了地上……
最后,水时生无可恋的被安置在仅剩唯一一张干爽的鹿皮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符离利落的收拾洞穴,他矫健的身躯愈发蓬勃有力,坚实的手臂卷了所有浸湿的皮子出去晾晒。只是转过身去才发现那宽阔腰背上的细密抓痕,不过太浅了,连皮都没破。
符离刚要跃出洞穴,就听身后的雌兽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说,“衣服。”歇了一会儿,才又说,“得去山下取一趟,东西。”
符离有些不愿意离开,又上前贴贴蹭蹭了一番,在擦枪走火之际,才被伴侣竖着眼睛赶出来。
符离站在温暖的日光下想了想,披上一张尚且还湿着的羊皮,抬手呼和一声,便带着一队白狼,往山下奔去。
热河村,土炕上,郑家几男人最近都有些缄默,几个媳妇不知内情,只以为是水哥儿自己逃脱了,不知去向,他们担心,却不知这几个人在树林中,经历了怎样一段惊心动魄的磨炼。
当日事后,眼见无法回旋,几个村民深知事关多条人命,便约定好,不向别人透露分毫,只当自己没追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后各自回家。等过了一晚,才去远山村找人,说大仙带者他们村长进山祭狼,结果全被狼与熊吃了!
村民大惊,且不信,可到了现场,那样血腥的场面,与野兽留下的痕迹,足以证明所言非虚!
于是几天之间,远山村不论是有没有家人参与此次祭狼,全都迅速搬走,投亲靠友不在话下,远山村就此消亡,所有背后的真相都被掩藏。
可郑家人依旧放心不下,又心里实在后怕,便很警醒。一日,郑老汉想到水时家给收拾收拾,好歹是一个念想。
却不料,一进门,就听见屋子里乒乒乓乓的锅碗直响,老汉一惊,以为遭了贼,抄起家伙就踹开门!
开门后,只见,屋内零零散散站了十好几只巨大的白狼,它们有的叼盆,有的叼碗,还有站在柜子上用嘴往下递线团的。
老汉这么一开门,所有狼都停下动作,转头直直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