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离喘着气点头,这个节骨眼,说什么都行,要他命都行!
水时双手扯着符离的脸皮,“人类有个习俗,有了孩子都要给亲友送红鸡蛋的。”
“嗯,送。”符离也没细听要送什么,只一门心思往浑身散发着香气的水时身边凑,水时挡也挡不住,两人呼吸可闻。
“诶呀,给东子哥他们送鸡蛋去,没有鸡蛋,咱们送大鸟蛋!是那个意思就行,我在这里也就这一家亲人了。”
符离听到这才直起身,有些难受的松了松身下的裤子。
“我去找红的。”说罢出门。
“再送些野货,我还攒了好些干果灵芝来着。”说罢就要下地帮着忙活,符离却止住他,叫他躺着,自己去忙忙活活的弄了半天,又从山岩的鸟洞中选了几颗红斑大蛋,在沸腾的温泉中滚过,与野货等一起,背下山,交给来往山下熟路的白狼。
水时的心事终于放下,睡意朦胧的,这才想起来问一问西林的火势。
“火还烧着么?”
“灭了。”
水时点点头,他太疲惫了,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只是,符离心中有一根弦始终绷着,丝毫也不敢放松,他已经被吓怕了。
于是在被他开拓的宽敞的洞穴中,他化作狼身,将水时和孩儿一同圈在怀里才行。而后也不睡,两只竖瞳犀利戒备又无情的注视着洞外的山间,默默守了一夜。
而这夜中,热河的郑家也是灯火通明了一宿,“山上的”又在暗夜中下来,放下一堆东西,而后敏捷迅速的转身回林,郑家人连个囫囵的狼模样都没看全。
低头一看,有那么多金贵的东西,别的他们也见过,只是六颗通红的大鸟蛋着实稀奇!
郑家人面面相觑,有些蒙,这,是个什么意思?
最后郑大嫂子“嗨呀”一声拍起了大腿,“哈哈哈,爹,我看水时是生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身子,那样淡的孕痣,可真不容易!”
郑大嫂转眼想起了当日住在坡上,路过他家门口的汉子,有些脸红,那样壮实,果然是行!
一家人这才恍然大悟,于是郑老汉清早起来,便赶车去镇上,打了一只足金沉沉的金镯子。
他家两个儿子为将为官,家里倒是慢慢阔绰起来,于是打金镯请的最好的金匠,上头微雕着好些压命的吉祥话,最适合给小孩带。
只是问大小圈口的时候,老汉有些语塞。
深知内情的他,着实有些难定夺,这生倒是生了,可到底是人还是什么的,他老汉可拿不准!
于是,几日之后,白狼从山下新建的界河狼祠里,叼回来一只布包,里边有一只红色的喜封,写狼神大人亲启。而后红纸包着一只圈口可调的金镯子,颜色灿灿的,很好看。
这件吉祥物件,阿 一直带着,带着它长大,也带着它一头扎进滚滚红尘。
而眼下,送完喜蛋的隔日大清早,水时是被热醒的。睁眼一看,入目全是银白的狼毛,阿 已经醒了,正精神的往巨狼的腹间拱动,小腿可有劲了。